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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曇深以為然，人與人之間相處有時候確實很微妙。這點他在伏澤身上深有感觸。

比如現在，他和伏澤在某些事情上，就維持著某種微妙的平衡。處於彼此看破，卻誰也不敢踏出那一步說破的狀態。

周末浪了兩天，作業全沒寫。本來周日晚上就該去上晚自習，謝傲安也是個狠人，不想被檢查作業，直接讓他媽給班主任請了個假，留在家和伏澤一起，瘋狂趕作業。

謝傲安寫完一張試卷，抬頭環視一圈，他這才注意到不遠處伏桌書寫的雲曇。

謝傲安好奇溜達過去，張望一眼：「寫什麼啊，這是……臥槽！你在寫高三模擬卷？」

雲曇頭也不抬，行雲流水填下個潦草的根號二：「有什麼好驚訝的，沒見過學霸嗎？」

謝傲安：「這些你都會？」

雲曇：「廢話。」

「噗」

「怪不得。那你沒事裝什麼學渣啊？」謝傲安笑他，「不會又是上演什麼和父母鬧矛盾缺愛戲碼吧？」

雲曇筆尖一頓，笑了下：「沒有，我又不傻。」

謝傲安納悶：「那是為什麼？」

雲曇餘光瞥向伏澤：「我怎麼知道，又不是我裝的。」

謝傲安：「？」

雖然沒聽懂，但這並不妨礙謝傲安拍著他兄弟的肩苦口婆心傳授過來人的經驗：「這才對啊！千萬別被某些渣男渣女渣父母絆住腳，要我說，就更該像我一樣狠狠學習，遠走高飛才對啊！」

「等著！我一定會橫跨大半個國家，考進那個讓他們無法拒絕的學校哈哈哈哈哈！」　謝傲安談起這事就雙眼放光，滿是憧憬，「誒，你呢，你對未來有什麼打算嗎？」

雲曇遲疑了一瞬：「我？」

謝傲安：「對啊，你不至於沒任何想法吧？」

謝傲安一指伏澤，認真對雲曇建議：「這位用頭髮絲想都知道未來會去哪裡。那你呢？要不要一起跟過來？」

雲曇其實很久沒認真思考過「未來」兩字了。未來對他而言，太過虛無縹緲，不真切。

是解藥也是毒藥。

可眼下，對上謝傲安的憧憬和伏澤投過來的期待目光，他心裡被觸動了一下，忽然覺得未來……也不是不可以開始規劃一下。

頂著兩人視線，他咳嗽一聲：「對我這麼有信心?萬一我成績很平庸呢？」

謝傲安豪情萬丈：「有什麼好怕的，還有一年呢！再說了，你又不是一個人。」他確實對雲曇實力不是很了解，但他相信伏澤啊！

「老實給我兜個底，你成績怎麼樣？」謝傲安好奇說。

雲曇想了想：「挺好的。」

謝傲安追問：「挺好是多好？」

雲曇：「唔」

謝傲安一看他這表情就猜到了：「別支支吾吾，說出來，讓我死個心好吧?」

雲曇認真思考了下自己水平下降的程度，得出結論：「比你好一點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