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曇當場就來勁了!
他爽快答應:「好啊,那明天我陪你看,想看多少看多少!」
伏澤不動神色挑了下眉:「為什麼不是現在?」
雲曇:「這個點太晚,我不習慣,還是少熬點夜吧。」
「這樣啊。」伏澤當時似乎有點失望,但云曇很快又埋頭於整理書,沒怎麼注意到。
太晚了自然是原因之一。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雲曇膽子其實不算特大,但他自認看恐怖片的勇氣還是有的,於是就有了一大早陪伏澤看恐怖片這幕。
「是你?」
開門看清來人後,雲曇下意識往伏澤方向看去。
「怎麼?不歡迎嗎?」
門外這人正是謝傲安。今天周六,他也沒穿校服,扣著帽子,單肩挎著個挺沉甸的包。
雲曇估摸著謝傲安可能是伏澤喊來壯膽的,心裡頭笑了下,他讓開位置:「你隨意。邊上有鞋,自己換一下。度點,電影快開場了。」
謝傲安還是頭一次來雲曇這,他隨意打量了一圈。
室內窗簾緊閉,光線昏暗,沙發上躺著兩人,前面桌子擺滿了各種吃的喝的,看上去真是悠閒自在。
「你落下的作業。」謝傲安隨手把包往離伏澤近的地方一扔,在沙發上坐下,「看什麼啊這,臥槽,冥婚詭話?一大早你們這麼有興致,就看這玩意?」
「嗯」
伏澤言簡意賅,「來得正好,那就開始吧。」
詭異的吹奏如絲線般斷斷續續,期間伴隨著低低的啜泣,和神神叨叨的耳語。
「嚯」「嚯」「嚯」厚重鐵器的摩擦發出令人牙酸的挫骨聲,「哞——」「嘭!」接著是牛羊的哀鳴,重物狠狠砸落。
幾乎同時,似乎有無數觥籌交錯的碰盞聲「叮」「叮」響起,喜慶卻又詭譎,無數人的交談聲像是隔離層紗,低啞渾濁,茫昧含糊得聽著讓人不自覺煩躁,心底直打哆嗦。
畫面起初隱晦灰濛,卡卡頓頓,依稀可見屏幕上一團團黑影,配合著聲響,只能隱約推測出黑影在做什麼。隨著聲音挪移,色調漸漸變化,顏色由昏黑轉暗沉,再到隱約發黑的凝固暗紅血跡。
「咯吱——」
一陣尖銳的刮劃聲驟然而起,像是有人用指甲狠狠撕過屏幕,畫面上頓時出現幾道鮮紅欲滴的,不停滲著血的痕跡。
猝不及防之下聽到這音頻,本就緊繃著神經的人雞皮疙瘩直冒,雲曇受不了這聲音,他蹙著眉,下意識就抓住伏澤的手。
伏澤像是怔了怔,他視線從屏幕上撤離,眼尾從那隻手上一掃而過,手指往回扣,緊緊握住了。
謝傲安也沒好到哪去,直接倒吸口涼氣。
「喀」「咯」
伴隨著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骨骼動靜,屏幕上被人一筆一划,歪歪扭扭地劃出一道道粗糲痕跡,好似頻死的人拼命用自己尖銳的骨頭沾著血,滿是怨氣和不甘地試圖留下最後一絲殘跡——
「冥…婚詭訁」
畫面忽的陷入黑暗,「滋滋」一片雪白,像古老電視機一樣閃了閃,又噌的恢復正常,眼前昏黃的色調一閃而過,像是有人在點蠟燭,抖動了幾下終於趨於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