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齊,唐鈺羽。」他抓緊了手機,幾乎要把屏幕給捏碎。他早該想到這裡頭的關係,他早該想到的。
言文作的內心被後悔和恐慌占據,他開始怪罪自己對林亟書身邊的人了解得不夠多。可是,又正是他的了解,控制,隱瞞,才導致了今天的局面。
糾結之中,他的眼睛落在地上那張照片上,這本應該是一張他很熟悉的照片,可他卻突然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碎玻璃被撥開,言文作將照片從地上撿起,仔仔細細看了又看,終於看出了端倪。
他的手發著抖,捏著照片衝進了其中一間房間中,手忙腳亂地打開了一個上鎖的柜子,從裡面取出了一張畫幅一致的照片。
房間裡沒開燈,只有客廳透進來的光。兩張照片被放在了一起,如果局外人看到這兩張照片,大概會覺得是一模一樣的,根本看不出任何區別。
但言文作能看出來。他不僅能看出來,還很清楚這兩張照片差的不是一點半點,而現在,正有人利用這個容易被忽略的差異,破壞他和林亟書的關係。
言文作臉上的怒氣越來越重,他怎麼也沒想到,剛才半天都沒想明白的問題,答案居然就在這張照片上。
「言先生,這車沒出承州市,現在正在……」
助理還沒說完,言文作就把兩人的手機換了回來,抓上車鑰匙往門外趕,「位置發我手機上,我去跟。」
言文作從未將車開得這麼急,還好現在已經是午夜時分,天氣冷了,街上沒有行人,車也幾乎不見,否則他可能要闖下大禍。
他一邊瞄著助理髮來的位置,一邊給言文行打去了電話。那老狐狸早早就等著他了,明知道他心急如焚,還偏偏拖到最後一刻才接起來。
「言文行,林亟書在哪裡?」
「我說你怎麼會大半夜主動給我打電話,果然沒好事。林亟書在哪裡,你都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
「你還裝傻?唐齊把亟書帶走了,你和唐鈺羽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唐齊?挺耳熟的。」言文行發出疑惑的聲音,「哦,想起來了,唐鈺羽好像有個弟弟叫這個名字。她弟弟把林亟書帶走了,你找我幹嘛?」
「照片!那張照片!除了你,不可能有第二個人拿到。言文行,你居然把那張照片送到亟書面前,你這是想逼死她啊,你明知道過去的事情對她來說有多殘忍!」
「呵,殘忍?言文作,不是只有你和林亟書的世界裡有這兩個字的。再說了,你以為自己是什麼白騎士嗎?你瞞著林亟書,自以為是在守護她,拯救她,其實你才是傷她最深的人。」
在言文行冷嘲熱諷的空檔,言文作已經跟追上了那輛奔馳,它看起來正想向著城外去。
「言文作,我是在幫你。」言文行拋下這麼一句,隨後掛斷了電話。
言文作也無心再理會電話,他狂按喇叭追著前面的車,但那車卻毫無反應,只是不斷向前開,看起來像在和他競。
他可沒心思在這裡玩什麼賽車,眼見示意未果,言文作直接一腳油門踩到底,再猛地掉轉車頭逼停了那輛奔馳。
車燈很晃眼,言文作一時也看不清對面車上的人,他快下車拉開了奔馳后座的車門,可裡面空空如也,根本沒有林亟書的影子。
「你有病吧!會不會開車!找死嗎?」叫罵聲從駕駛位上傳來。
言文作根本不理會,只是陰著臉又打開了駕駛位的車門,他仔細辨認t?著,這才發現駕駛位上的人根本不是唐齊。
駕駛位上的男人還在叫罵,言文作的臉已經黑到極致,他眯著眼睛盯著那人,一點點湊了上去。
「給我閉上你的嘴。」
那人還真被唬住了,剛才還喋喋不休的嘴立刻緊閉,一句話都沒再說。言文作用力扯住那人的衣領,一把將他從駕駛位上拽了出來。
他又打開了後備箱的鎖,不死心地檢查了一遍後備箱,可是這裡依舊沒有林亟書的痕跡。
第三十九章:做個交易吧
鼻腔中還殘留著血腥氣,林亟書被手上傳來的痛感喚醒。隨著她的意識逐漸清晰,一股濃烈的花香味取代了血腥味。她本以為自己還在隔壁那間房子裡,可等她睜開眼睛後,才發現自己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這是一間寬敞的臥室,目之所及的地方都堆滿了玫瑰花,濃烈的香氣直衝鼻腔,讓得林亟書更加頭暈。
她半躺在沙發上,手上的傷口已經包紮過了,但手腳都還軟著,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她費盡全力挺起上半身,探頭向窗外看去。
窗外一片漆黑,遠處沒有一點燈火,只有近窗的位置點著路燈,能看到樹影綽約,讓她能大概判斷這是一個位於林中的別墅。
清晰的痛感提醒著林亟書這不是夢。她在隔壁的房子裡暈倒,然後就出現在了這裡,難道是言文作把她帶到這裡來的?
正想著,房間外面傳來了腳步聲,林亟書的怒氣再次升起,她瞪著門的位置,本準備在言文作進來的一刻開始興師問罪,卻在門開了以後徹底失語。
「林老師,你醒了?」唐齊穿著西裝,打扮成與平時完全不同的模樣,笑臉盈盈地走了進來。
他並沒有靠近林亟書,而是隔著茶几站著,好似有意在保持著距離。可他說出來的話卻讓林亟書冷汗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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