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裴兄弟,是我们教导无方,才让家中逆子做出偷盗这种事儿来,还请裴兄弟能够大人大量,给他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裴兄弟,这是二十两银子,你收下吧。”
“原本该带家中逆子一起来向你赔罪道歉的,只是,他们……”
几个妇人赔着笑脸,小心翼翼的说着道歉的话语。
她们想说自家宝贝儿子被裴知珩揍的很严重,这会儿还躺在床上哭爹喊娘的哀嚎着。
宋大夫去看过后表示,没个一两月,是无法痊愈的。
她们想质问裴知珩,为何要对她们的孩子下狠手。
但,想到是自家儿子惹事在先,质问的话语就那么卡在了喉间,始终没脸说出口。
面对裴知珩,这几人明明心里呕的要死,恨的牙痒痒。
面上却不敢展露分毫,相反,还得放低姿态,赔着笑脸向他致歉,小心翼翼的请求他的原谅。
裴知珩接过银子,向几人道了句:“银子我收了,今日这事便作罢吧,还请几位嫂子回家后,能够引起重视,好好约束管教,若再有下次,那就直接去府衙吧。”
几人压下心中的不悦,僵笑着附和道:“会的会的,裴兄弟说的是,我们定会好生管教家中逆子的。”
裴知珩微微颔,又与几人说了两句,才牵着顾昭昭离开。
“呸!什么玩意儿啊,一个不知道从哪跑来百花村的破落户,也配教我们做事?”
“就是就是,要不是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谁鸟他啊!”
“瞅他刚才那样儿,可把自己神气坏了。”
“一个靠打猎为生的莽夫,还咬文嚼字的,他不会以为他文采很好吧。”
“还张口就要二十两,他可是真敢开口啊!”
“他种的那些破菜,值二十两,谁信啊?”
“对对对,他可不就是吃定了我们不敢闹到府衙去,才狮子大开口的吗?”
“就是就是,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老实憨厚的一个人,实际上是一点都不老实,张口就是二十两,他咋不去抢钱庄嘞!”
“也就咱们大度,不和他计较,不然别说二十两,便是一文钱他也得不到!”
“可不是嘛……”
裴知珩和顾昭昭走远后,刚才还小心翼翼赔笑的几个妇人,瞬间阴沉着脸骂开了。
每一句话几乎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手里的帕子都快被她们给揪烂了。
儿子平白无故被揍的半死不活不说,还白白给了几两白银出去,这搁谁谁不气?
身为练武之人,裴知珩的耳力极好。
因此,即便已经走远了,但几个妇人的谈话,他还是一字不漏的全听进了耳中。
脚下的步子顿住,他回头看了眼对着她指指点点,说的唾沫横飞的几个妇人,冷笑一声,眼中寒光浮沉。
“相公,怎么不走了呀?”
并没有听见几人谈话的顾昭昭见他突然停下了步子,疑惑的询问道。
裴知珩收回目光,笑着道:“娘子,没事,我们走吧。”
身后的议论声还在继续,但裴知珩并未将之放在心上。
这几个妇人平时和周翠兰的关系极为要好。
换句话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若非如此,也不会教导出一个泼皮无赖的儿子。
因此,明明是自家儿子做错了,但她们不会觉得是自己儿子的错,只会将这过错推到别人身上。
换句话说就是:为啥我儿子不偷别人,专偷你?
肯定是你人品不行呗。
不然为啥单单只找上你?
乡下妇人目光短浅,眼中只有夫君儿子,看不到其他。
不知生男生女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品的道理。
她们坚定的认为,儿子是她们老后唯一的依靠。
所以对之溺爱,娇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