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黃波有可能聯想到她父親,因為這話里,暗示黃波是加害者。
可是,她和謝臻再三斟酌過,還試著模仿謝雲的口吻,最終用的那句是,
「我知道你跟我爸的事。」
這樣的措辭,分明是指黃波跟謝志強共同參與其中,想要解決掉討薪的民工。
黃波這個腦迴路……也太古怪了。
「五年前那個事啊,你爸是受委屈了,我也沒想到啊,最後搞成那樣……」見身後兩人油鹽不進,黃波只得就著那個狼狽的姿勢,歪著腦袋,整個人貼在樹幹上講起舊事。
聲音起起伏伏,似乎隨著講述,又回到那一天。
「你爸當時找我,說工錢一直發不下來,想找那負責人談談,尋思我要方便的話,就過去一趟,有個記者在場,好撐撐場面。」
「至於最後那稿子……他媽的!我明明不是那麼寫的,不知道怎麼回事,會鬧成那樣,後來我明白了,肯定是那工程公司搞的鬼!」
說到這,調門驟然拔高,情感無比充沛。
周遇盯著黃波側臉,耳旁是他一番振振有詞的控訴,腦袋卻越發亂了。
等等——
五年前,父親跟工友劉偉去討薪的時候,曾聯繫過一個當記者的同學,希望對方能到場,為自己壯壯聲勢。
或許這樣,工程公司就會同意發工資。
那個記者,就是黃波!
可是後來,他卻被工程公司收買,寫了不實報導,造謠父親跟工友惡意討薪,毆打負責人。
事後,他竟然還以同一套說辭,欺騙了父親?
父親甚至信了黃波的鬼話……
所以,一直以來,在周遇的認知里,五年前討薪打人那件事,存在兩撥記者,一個是父親的同學,另一個是被工程公司買通的無良記者。
原來,由始至終,只有一個巧舌如簧的黃波。
「你……」周遇總算轉過彎來,眼前是黃波漲紅扭曲的臉,是他依舊不肯停下的表演,只覺得無比荒謬,「你就是我爸當初找過去的同學?」
「反正,五年前就是這麼回事,」汗水自通紅的面上滑過,火辣辣的疼,黃波沉默一瞬,而後清清嗓子道,「你爸……他也知道,我也有我的難處,再說了,當年我就算想幫他,也說不上話呀。」
自打中學畢業,他跟周家富就沒再聯繫,後來是一次偶然的機會,周家富得知他當了記者,決定討薪前一天,拎著兩瓶酒、一條煙去找他,請他幫忙。
其實他寫那篇稿子的時候,並非沒有過猶豫,但有些事就是這樣,做之前需要許多心理建設,一旦突破了那道線啊,也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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