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我这个孩子,是为了你贾家才掉的,可不是为了我自己!”
王熙凤一边想着从前书里的原主,心里当真难过,也不管贾琏什么脸色,干脆把为原主的不平,一气全部说了出来,
“还有你说的那些年礼,谁来送什么,咱们回了什么,一笔一笔,都有账目,记得清清楚楚!
你若是不信,立刻去查!”
“我也没了怪你什么,你何苦这样。”
贾琏大约也是没想过王熙凤会有这样反应,一时间倒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想想这次的确也不算是她的错,且从前看她,都是鲜艳夺目,哪里有过这样苍白着脸儿,羸弱无骨的样儿,一时间倒是看呆了,语气也不觉软了几分。
“可是什么人和你说了什么话?你别多心,不过是那起子小人的坏心而已。你为了我,这般操劳辛苦,我谢你疼你还来不及呢。”
一边说着,贾琏就要伸手来扶她。
王熙凤听他这样说话,心里莫名不知道哪来的,那股无名怒火也渐渐消散了几分。
正要就着他的话下个台阶,只是这银子的确是不好弄,她现在不管家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之前许多账目细则,她还没完全掌握,虽然原主记忆里有,可到底自己还没接触过,突然说要挪用二百两,又不好让刚管家的李纨和探春知道,是要谋算一番。
谁知道她这里正思索着,却觉得贾琏本来搀扶在自己腰间的那只手,在扶着自己坐回床上后,不仅没有离开,反而一路往下,大有长驱直入的意思。
王熙凤心头一凛,抬头去看这男人的脸。
贾琏却还毫无所觉,依旧笑道:
“其实,现下也不过是暂时的,大嫂子是个菩萨,三妹妹总要出嫁,她们自己也知道,也不过是这几天罢了,过后咱们还是一切照旧。
你这屋里,好香啊。这几日我怕扰了你休息,也不敢来看你,你让我闻闻,熏的什么香?怎么我从未闻过?”
大手游移到了下方,王熙凤伸手,想要将他扒拉开,却没用。
贾琏一边上手,一边只觉得今日的王熙凤更比往日不同,人虽然还是从前那样,只是瘦了,倒多了一股柔弱气质,看着没有从前那般凶悍,倒更有了一股让人怜惜之感。
“你别……我才刚小产,现在不行。你别这样。”
王熙凤皱眉,一边要推开贾琏。
然而王熙凤这具刚小产的身体才养几天,此刻实在是太过虚弱了。
她这样挣扎一番,不光一点没把人推开,反而被他将外头比甲脱了,拿在手里,含笑举到鼻尖轻嗅,含笑看着自己。
惯会风月场上的贾琏心里自也知道,王熙凤现在小产不久,真要行事,大约是不大好的,只是素来他凡有所求,王熙凤便是推搪一番,终究还是会依了他的。
如今看她这楚楚可怜的样儿,更比往日又多了番意趣,贾琏便依旧只当她不过是害羞,依旧伸手要去解她的衣带,口中讨好道:
“放心,无妨的,我心里都有数。
好人,你便依我这次吧,我你还信不过么?自然不叫你吃亏的。
其实,咱们到底夫妻一场,我何时想要特意我为难于你?不过这家里家外一大摊子的事,咱们总要互相帮衬着点不是?”
贾琏轻笑,空出一只手来,撩开衣袍,抬腿上了床,说得虽然是正事,语气却也越发暧昧,
“只是这回我银子要得急,等不得,你或者和大嫂子说一声,或者开了后头库房的柜子,将那暂时用不着的嫁妆……”
“你说什么!”
王熙凤心跳得快要从口中蹦出来了。
没等他把话说完,一把推开了他,几乎是跳了起来。
她也算是见过人渣了,可是这妻子小产还不足月,自己不是不露面,就是拉着要做夫妻事,还一边打着妻子嫁妆的主意的。
这样的奇葩,她是真没见过!
不过,这样也好。
她算看出来了,卧房之事上,大约原来的王熙凤很少有拒绝他的时候,所以她说了半天“不要”,这个男人根本当是耳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