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婶盯着手机里顾兮兮发过来的消息,着急的偷偷跑到二楼。
看见苏禾正躺在铺着绒毛垫的檀木长椅上看书,调整好情绪,哀求道:“苏禾,你就原谅我们家吧,虽然这是我们家和听寒的私事,但你既然嫁给他,他肯定也是尊重你的,只要你答应把那处庄子给我们家救急,相信听寒也不会反对。”
“他也说不怪我们了,你就不要计较了。”
苏禾突然被这声音吓了一跳,看向站在一边弓着腰的三婶,感觉很不舒服。
但是,她又实在没有力气一直站着,只好指着远处的位置,冷漠的说道:“你坐着。”
“哎哟,我哪敢坐啊,你不答应帮帮我们,我们只能这么一直求着,也是实在没有办法。”
“那处庄子是陆听寒的,我做不了他的主。”苏禾说话用了些力气,听起来有点不耐烦,这让她脸变得有些红。
三婶不为所动,这个位置看过去,特别像苏禾坐在贵妃榻上训话比她年长的长辈。
这要是在被人拍了去,肯定又是一个头条。
三婶弓着腰,手扶着膝盖,不住的哀求:“怎么可能,听寒最听你的话了,那时候你让他别把庄子上的地分给我们,他不就是没分,而且,你也不能恩将仇报吧,那年你第一次来庄子的时候在山林里迷路,是不是我带你出来的?不然你早就被山林里的野兽咬死了。”
苏禾干脆别过来头,眼不见为尽,已经让她坐下了,也拒绝她了,是她坚持这样子说话的。
累的也不是她。
“不管你信不信,这话我说不了,能说我也不会说,你们这是强盗行为,况且当年的事本来就是你们不对,逼着一个刚死了妈妈的小孩分地,没丧良心都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三婶眼神暗了暗,咬着后槽牙,心里恨不得上去扒了这贱人的皮。
原本以自己男人对陆家孤儿寡母的照顾,要三十亩地一点问题都没有,要不是这个贱人拦着,她们何至于过的这么惨。
现在地也没了,钱也被男人赌光了,自己还被查出来尿毒症,实在不知道有多少活头。
听寒是答应了自己照顾小东,可是当她知道这个家的女主人是苏禾时,就知道以后小东的日子不好过。
为了小东,她也得把这个女人赶出去,至少要像洛姑娘那么温柔的人来照顾小东她才放心。
眼角余光看见陆听寒要上来了,三婶突然毫无预兆的跪了下来,声音比刚才的凄婉还要可怜,哀哀的说道。
“苏姑娘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我知道听寒是山里人,不懂得怎么体贴照顾人,那你也不能说他没妈教养啊!”
“他不让你出去,肯定有他的苦衷,你身子这么弱,没个放心的人在旁边看着,听寒怎么放心?”
“而且,我和小东也是实在走投无路了才千里迢迢来投奔这个侄子,你三叔是做了错事,可你也不该骂他山里人就是贱命活该死了呀,天啊,我真的不该过来的,原以为念着小时候救过你一次,你可以帮帮我的,没想到你还是这么冷血。”
苏禾目瞪口呆,看着已经跪在她面前的三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顺着三婶的方向,看见正好站在身后的陆听寒,突然了然。
都是在演戏啊,到底是演给谁看的?
陆听寒将三婶说的话听的一清二楚,小东也跟着上来,立马上前把自己的妈妈扶了起来,十一岁的年纪看向苏禾的眼神充满了怨毒。
“你这个瘸子,欺负我就算了,干嘛欺负我妈妈?”小东憋着眼泪,瞪着苏禾,要不是扶着妈妈,他真的会上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