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恪看到报道的时候正在公司处理各部门的报表。
最近是他旗下公司面临从娱乐产业转型为投资产业的关键时期,他忙碌了好几天,甚至是有些日夜颠倒。
但他内心深处隐约明白其实他不必这么紧张,一切发展都很顺利,只要交给手下的人,他做最后的收尾,签几件批示文件也是可以说得过去的,现在这种情况,就好像他在用工作麻痹什么一样。
不知道她在做什么,有没有在认真拍戏,是不是还在生他的气?
他垂眼看着手腕上那只白穗送的手表,不知不觉失了魂似地发起了呆。
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敲了两下,张特助步履匆匆地走了进来,表情非常严肃。
事态看着是万分紧急的模样,因为宋恪还从未看过自己一向从容镇静的属下居然会不等他询问就直接报告道:“宋总,有一篇没有经过授权的报道忽然出现在各大网站的头版。”
“什么内容?”他皱起眉,伸手示意他递过来手上显然已经打开了某个页面的手机。
张淮把手机递了过去。
宋恪看了一眼,脸se忽然变得十分y沉。
“多久了?”
“不到一个小时,但是几分钟之内就已经被转载到了太多的平台,已经完全控制不住了”
“弘文那边说什么?“
“他说白小姐已经看到了新闻,但是她正在拍戏,没有什么情绪变化。”
听了这话,宋恪握紧了拳,又缓缓松开。
“你给蒋伊妍打个电话,约她在楼下的会议室见面。”
宋恪r0u了r0u眉心,疲倦地闭上眼睛。
这件事情一定不是偶然,在几分钟内就可以被散播到各处的新闻,蒋伊妍是始作俑者毋庸置疑。至于默许了它散播的人,除了大哥宋尊他实在想不到有谁了。
他拨通了宋尊的手机号码。
那边没有响两下就给他挂了,分明是不想对他做任何解释的样子,有时候大哥真的为了目标过于偏执,怎么都劝不动。
但是他们的犟脾气都是一脉相承的,所以他更不可能坐以待毙。
蒋伊妍很快依照着约定来到公司。
宋恪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她正坐在那里津津有味地读着手上的一本杂志,桌子上不知道是谁给她泡了一杯咖啡,她jg致的涂着指甲油的指尖正捏了一只银制茶勺,悠然自得地搅拌着,见宋恪走近了才抬起头来,偏头朝着眼前的男人笑了笑:“你来啦。”
“报道是你放出去的。”他笃定的口气根本不是在询问。
蒋伊妍撑着下巴看他,宋恪看着有些累,身上的西装都罕见地有了几道褶皱,一看就是昨晚没回家,睡在办公室里了。
看来白穗并没有在好好“照顾”他。
她脸上笑意更浓,把咖啡推给他:“刚泡好,我还没喝,你喝吧。”
“不用再装模作样了。”他不耐烦地松了松领带,拉过她眼前的椅子,坐了下来。
“你怎么这样说,我承认是我的错。前一段时间有人来采访我,问我要一些学生时期的照片,那张好像不小心混在里面了,我没有注意,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她伸手去拉宋恪的胳膊,却是在下一秒就被他躲开。
“我知道你无非就是想b我表态,但是你太急了,蒋伊妍。”他冷冷地看着蒋伊妍一脸怔愣地把手收了回去,再次开口:“这个报道对于联姻本身完全没有任何推动力,你不过是想刺激白穗而已,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私底下做的那些事。”
“怎么会呢,宋恪,你怎么能这样说。你明明知道我从很久以前就ai着你,一直只ai着你一个人,我努力考和你一样的高中,一样的大学,跟着你一起出国,只是为了在你的身边陪着你,那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我吗,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情来伤害别人。”
即使说着这样的话,蒋伊妍的声音还在竭力维持着一分镇静,但是嘴巴一开一合之间,脸上的肌r0u还是难以控制地颤了起来,暴露了她的不安和慌乱。
宋恪把她的表情都收入眼里,眼里毫无波澜,声音也是淡漠的:
“我自认为从来没有给过你任何产生误会的机会。可能是我错了,也许是我一直表示的不够明确。蒋伊妍,我对你从来没有过任何的感情,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听了他的话,蒋伊妍反而扬起了下巴,和他对视,眼里的泪光退去,渐渐地被另外一种讽刺和愤怒的情绪所占据:“她有什么好的?她虚荣势利,只是为了地位和钱才和你在一起,没有学识,没有身份,什么都没有,只会软弱地等着你的施舍。怎么,难道是她伺候你伺候的爽吗,那你试试我……她给你做的我都可以做,也许还更好……”
“你这些话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不用自取其辱。”宋恪皱眉,脸se变得十分难看。
蒋伊妍忽然笑了:“宋恪,她绝对没有我ai你ai得纯粹,你会后悔的。”她站起身,提起了包。
“在走之前,听好我对你最后的警告——离她远一点,你承担不了后果。”
宋恪狠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那你能不能承担得起你执意要和她在一起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呢?她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关门的时候,转头对他摇了摇手指。
她还没有输,她手上还有很多把柄。
而且宋尊,他那个逃跑的胆小鬼老婆不是还没找到吗?在那之前,他们宋家才不可能轻举妄动。
只要从那个最脆弱的点切入……只要把白穗b走就行了。
白穗在沙发上睡着了。
直到手机从手里滑落,落到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她才惊醒,忙弯腰把手机捡了起来。
下意识解锁点开熟悉的app,今天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宋恪和蒋伊妍的热搜依旧挂在那里,完全没有要降热度的意思。
毛毛似乎是发现她情绪不对,小爪子搭在她的小腹上,喵喵喵地叫,时不时t1an一t1an她的手指,仿佛是在安抚着她。
她0了0毛毛的头,拖着脚走到卫生间,镜子里的人眼眶下面浅青一片,头发也是胡乱扎着,睡衣挂在身上空荡荡的。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样对任何人都没有帮助。
等待解决的问题还横跨在她和宋恪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