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她躺在床上,紧紧地抱着她。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却无力阻止,也不想阻止。
后来他检查她的身上,才现她身上到处都是青紫,在他不肯去见她的那些时间,她不知道受了多少侮辱虐待,那样骄傲的人,怎么承受这样的屈辱,可即便是他每日来割肉放血,她也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什么。
他心里更疼,恨不得把那虐待她的仆人从土里挖出来鞭尸。
那个晚上是他第一次失控,他胡乱的亲着她,爱怜地吻过她身上每一片青紫,最后把她按在床上,一次又一次不知满足的索要,他叫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他逃避过。
最后还是忍不住回到了她的身边。
他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以为姜离是爱极了他。
以至于爱到能够原谅他给予她的所有的伤害。
她会搂着他的脖子甜甜的叫他阿秦,会记住他所有的喜好和厌恶的东西,喜欢窝在他的怀里在院子里晒太阳,用头顶蹭着他的下巴,最后在他怀里沉沉睡去,会冲他撒娇,让他在外面买她以前最爱吃的点心回来,但是一大半的点心都会被她喂进他的嘴里。
而他,因为对她的愧疚,加倍的对她好,无论她提出无理的要求他都会尽所能的去满足她。
他不得不承认,他爱上了姜离,甚至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时候爱上的,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陷得很深了,他开始害怕有一天会失去姜离,他每晚都会抱着姜苏睡觉,甚至想要姜离生下他的孩子,除了炼丹,他无时无刻的想要和她待在一起,哪怕只是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他也会觉得异常满足。
可他越爱姜苏,追求长生的就越强烈。
他知道姜苏是不会老的,可他却一日一日的在老去,他开始产生恐惧,害怕有一天醒来,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已经老了,而姜苏还是那样年轻,也许她会厌弃他,最终离开他。
他无法忍受自己和她的分离。
他要即便是死亡,也无法把他和她分开。
可最后,死亡还是分开了他们。
而且比他预计的时间,要快得多。
姜离把刀插进他胸口的时候,瞬间就穿透了他的心脏,他只来得及抬眼看了她一眼,震惊的、不敢置信的看着她,而她眼睛里是全然的冷漠,短刀插入、拔出,有血溅出来,他看着她,她眼睛一眨也不眨,残酷又冷漠,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连一眼都没有回头看,只留给他一个冷酷绝情的背影。
这绝对是一个噩梦。
魏秦从梦中惊醒,胸口仿佛还残留着痛感。
他睁开眼,姜苏还在他怀里。
他缓缓松了口气,然后更加用力的抱紧她,那双深邃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
姜苏清醒过来,就看到男人弯着腰站在她面前,她低头一看,就看到男人把针头从她的手臂中抽出来,不知道给她注射了什么东西进去,她手腕上妖管局的银色手环已经
被取走了。
姜苏冷静的抬眼看他。
眼前是一张并不全然陌生的脸。
她曾经看过他的照片。
妖管局的现任局长魏秦。
“醒了”魏秦把针管随手丢到床头柜边上的垃圾桶里,然后在床沿上坐了下来,看着姜苏。
姜苏平静的看着他。
魏秦也注视着她“我是叫你姜离呢,还是叫你现在的名字”
“你是晏秦”姜苏看着他问。
她昨天陷入昏迷前,就听到他叫她阿离。
那个名字,只有一个人这么叫过。
而在那之后,她就没有再叫姜离这个名字了。
魏秦说“我真意外,你居然还记得我的名字。”
姜苏讥诮的扯动嘴角“我记性一向很好,连你的仆人的名字我都记得呢。”
那个女人,叫惠娘,长得还不错,心却狠毒。因为嫉恨,惠娘在魏秦不在的时候常常会虐待她,在她的身上留下一些伤,那时她的自我修复能力虽然受到影响,但是那样程度的针孔、掐痕和用竹板抽出来的痕迹用不了一天就会消散,所以她才敢那么肆无忌惮,而后来被晏秦现的那些痕迹,其实都是姜苏自己想办法弄出来的。
那个惠娘带过来的精致的吃食,全都进了她自己的嘴里,吃不完的就倒掉也绝对不会给姜苏吃一口,而姜苏就被她喂一些冷掉的馒头,馊掉的粥,甚至连这些东西,也不会让她吃饱,姜苏从来没有吃饱过,饿到头昏眼花,好像胃都在烧,她胖起来不容易,但是瘦起来却很快,常常渴的不行,那个女人也不会给她水喝。
她还记得有一天,有一个上山砍柴的小男孩儿无意间闯进来,她那时渴的不行了,要他喂点水给她喝,好不容易才解了渴,对那小男孩儿十分感激。那小男孩儿穿得破破烂烂,却是个心善的,后来常常偷偷溜进来给她水喝,有一次被惠娘撞见了,把水给泼了,拽着那个小男孩儿出了院子,打骂了他一顿,让他再也不要过来。
然后一回头就开始折磨辱骂她,骂的可真难听,说她是只狐狸精,连这么小的孩子也要勾引。
她越是平静,惠娘就越是气急败坏,惠娘越是气急败坏,就会往死里折磨她。
惠娘知道她死不了,就越是肆无忌惮。
而后来那个小男孩儿再也没有出现过。
晏秦回来的那天,她听到他的脚步声,所以故意用言语激怒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果然受不了激,端着那只粥碗强行喂她,她挣扎,粥洒的到处都是,脸上、身上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