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南栀快步跑过来,拽着宋咏的衣领将他拉开,转而去看木香。
“少夫人,我没事。”木香忍着疼,装作若无其事地站起来,“小公子难得来,你莫要怪他。”
宋咏哼了一声。
南栀让木香先出去,转头看着宋咏的目光多了几分寒意。
宋咏被领进侯府两年,来她这里的次数屈指可数。
不过年不过节的,今天突然来了,肯定没好事。
她没去理他,走回窗边的小榻,拾起书继续自顾自地看着。
见南栀不理自己,宋咏气得当即鼓起了小脸,活像一条生气的胖头鱼。
他扁着嘴气冲冲走到南栀身边,扯着她的衣服,“母亲你为什么不理我?”
南栀视线一偏,落在他身上冷声道:“你,你是谁?”
“母亲,几日不见你怎么变笨了,我是咏儿啊。”宋咏又扯开嗓子喊,“我是安远侯府的小公子,等我长大了,整个侯府都是我的呢。”
南栀不由觉得好笑,“这话,又是谁和你说的?”
宋咏想起柏氏的嘱咐,忙捂着小嘴,“我什么都没说,你也什么都没听见。”
他心里还记挂着周漪交代的事,又扯着南栀的衣袖重重往下一拉,大声喊道:“母亲,我要买书,你给我钱。”
“要多少?”
宋咏掰着粗胖的手指头,“就,就先给我五百两吧。”
南栀更生气了。
无缘无故跑来她的院子,先是撞了木香又不道歉,现在还狮子大开口问她讨要五百两。
真不愧是宋照云的亲生儿子。
南栀冷笑着,“你一个五岁的娃娃要五百两去买书,你这买的书是金子做的,还是翡翠雕的?”
宋咏听不懂南栀的冷嘲热讽,但大概感觉到她不愿意给自己钱。
他被接近侯府的这两年,南栀将他视作亲生儿子宠爱。从前即便宋咏要星星,她也会想办法去摘。
且宋咏养在柏氏身边,时常听柏氏骂南栀。耳濡目染,便觉得她和身份低贱的奴仆没什么两样。
如今他要钱南栀不给,他便起横。
“你快点把钱给我。要是不给我,我就去和祖母说你欺负我,让她把你打得下不了床。”
好好好,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南栀恼怒至极,也不管宋咏才五岁,抬起手就要去打他。
可高高举起的手还没落下,她竟然看见难得来她院子的宋照云。
今天什么日子,这父子俩排着队来她这。
不过转念一想,打人只能逞一时之快,哪里比得上陷害人更好玩。
于是,南栀一手高举,另一只手抓着宋咏的手往自己身上推,她再顺势跌倒。
这一招,她是和宋咏亲娘学的。
“哎呦。”
南栀坐倒在地,用衣袖掩面小声啜泣:“咏儿,你要钱母亲不是不给你,可是你一个孩子问我要五百两,我才多问了两句,你怎么就能推我?”
“坏女人我可没有推你,你快点把钱给我,不然我就给你好看!”宋咏双手叉腰,尖酸刻薄的模样,活脱脱就是缩小版的柏氏。
“咏儿,你怎么能如此不孝!”
宋咏回头,便看见宋照云一脸失望地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