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珲眼尾微挑,“这算什么弥天大祸?顶多只是小施惩戒。”
“什么?!”孟夫人变了脸色,一把拽住沈娇娇的手腕,声音猛地拔高。
“沈娇娇!你都干了什么?!”
“义、义母……”她吓了一跳,本能要抽回手,却被捏得死紧。
“你居然敢动用私刑,伤了林家庶子的命根子?!”孟夫人的面色愈狰狞。
沈娇娇有些害怕,慌忙将求助目光投向义兄。
“娘,不必动怒,那林大老爷见着林圳的模样,只说了一句‘活该’,想来也是认同沈娇娇的做法。”孟珲劝了一句。
“那也不能这般残忍!”孟夫人皱起眉头,“我听闻那庶子尚未娶妻生子,娇娇可是硬生生断了人家的后路……”
孟珲沉下脸,面色不虞。
“是他先招惹我孟家的,若真要计较,他赔上整条命都不够。”
孟夫人被长子的气势给镇住,下意识松开手。
沈娇娇连忙抽回手,收到另一边,生怕再被义母攥住。
手腕处隐隐传来痛感。
“阿珲,你就纵着她吧,早晚有一天惹出祸事来!”孟夫人叹息着摇头。
孟珲不耐烦听这些,站起身朝沈娇娇伸手,“走吧,我有事找你。”
她二话不说就将手搭在了义兄的掌心,要跟着一同离开。
“我话还没说完呢。”孟夫人不悦地看着他们,“娇娇,就算你恼恨下人听信陈元礼,也该好生调教才是,怎能直接换人?这会让府中老人心寒的。”
“我让换的,这些下人不忠心,难堪大用,不如买些忠心的回来。”孟珲说。
孟夫人脸色微变,“他们不过是被蒙骗了,哪有你说的那样坏?”
“若我请青稞和秋稻去喝茶,让您半天找不着人,您不生气吗?”
“放肆!你是在要挟为娘吗?!”孟夫人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案桌,也站起身来,逼视沈娇娇。
“沈娇娇,你就这样看着阿珲为了你忤逆我?”
视线从沈娇娇的脸庞移到两人紧握着的双手上,孟夫人气得喉咙紧。
“好好好,你俩存了心来气我是吧?”
孟珲皱起眉头,愈不耐烦起来。
“娘,你能不能站在沈娇娇的立场上想想?她险些被陈元礼伤害……”
“第一,元礼是她沈娇娇的夫君,凭什么不能动她?第二,这些仆人都是我千挑万选送过去的,连绾儿都没这份待遇,你怎么能说换就换?”
后一句话是对沈娇娇说的。
孟夫人失望地摇头,“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是娘亲?你是不是对我心存不满?”
沈娇娇连连否认,“我没有,我一向感激义母,求义母不要误会。”
说着,她松开孟珲的手,屈膝跪了下去,声音哽咽。
“娇娇不换院里的下人了。”
孟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抬眸看向孟珲,“你瞧,这可是娇娇说的。”
孟珲低头睨了沈娇娇一眼,什么也没说,伸手将她拉了起来,抬脚往外走。
她低着头,默默跟在男人身后。
本就红润的眼眶,瞬间蓄满了泪水,一颗又一颗滴落在地。
她光顾着难过,根本没注意到义兄带自己去了哪里。
等前面的人停下脚步,她缓缓抬头。
入目是陌生而又熟悉的环境。
沈娇娇仔细看了半晌,想起这是陈元礼的院子。
在孟绾未曾回归时,她偶尔会去外院,也来过陈元礼的院子。
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院子,孟珲心底突然涌起一股怒气。
他将人扯进怀中,指着书房示意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