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淡淡瞥她一眼,“自己去买。”
“凭什么姐姐有,绾儿没有?”孟绾瘪嘴。
看出孟珲不愿搭理自己,孟绾气得心肝疼,又不敢怒,只能可怜巴巴地看向孟夫人,寻求安慰。
孟夫人安抚地拍了拍爱女的手,心中也有些疑惑。
长子对养女向来严苛,今日怎么想到给她送吃食了?
见圈椅迟迟没有摆好,孟珲掀眸看向抬着圈椅的下人。
他们后背一凉,再不敢迟疑,立即将圈椅放到沈娇娇隔壁,又抬来一张方桌。
男人淡然落座,视线再次落到沈娇娇身上,无声敦促她趁热吃。
迫于威压,沈娇娇只能再次落座,伸手捏住了小勺。
“大兄和姐姐关系真好。”孟绾酸溜溜开口,“不知道的,还以为姐姐才是大兄的亲妹妹呢。”
“你是阿珲的亲妹妹,谁也越不过你去。”孟夫人听不得这种话,一个眼刀子丢向沈娇娇。
狠厉的眸光,如同给沈娇娇施了定身术一般。
她停下手中动作,垂着眼睑,心头苦涩万分。
义母的态度在她意料之中——义母似乎将孟绾受过的苦难全都归咎于她身上,处处看她不顺眼,无论是谁做错事,最终都是她的错。
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正想着,身后莫名传来一股令人恐惧的低气压。
沈娇娇似有所觉,回头看向义兄。
他眼帘微垂,唇角微微下压,下颚线绷得如同刀刃般锋利。
义兄生气了!
只一眼,沈娇娇就迅收回目光,不敢再看。
“当着我的面都这般苛待她,这半年,你们到底做了多少糊涂事?”
男人平静声音下,蕴藏着淡淡寒意。
“阿珲!你说的什么混账话?我哪里苛待娇娇了?”
孟夫人怒极,一掌拍在木椅扶手上。
声响之大,满院子的仆人都吓得屈膝跪下。
孟珲轻嗤一声,脸色阴沉。
见儿子丝毫不肯退让,孟夫人心生怯意,又不甘心被自己的儿子拿捏住,视线迅往下移,逼视沈娇娇。
“你这逆女!为何要跟你义兄说这些挑拨离间的话?”
沈娇娇连连摇头,“义母,我没有……”
她感念义父义母的养育之恩,对孟绾尚且多加忍让,又怎么可能去告状?
更何况,义兄一见她就板起脸说教,她怎会主动招惹义兄……
“这跟沈娇娇又有什么关系?”孟珲抬手捏了捏眉头,不喜孟夫人的胡搅蛮缠。
“怎么和她没关系?!”
孟夫人狠狠剐了沈娇娇一眼,眼底的恨毒有如实质。
沈娇娇脸色苍白,下意识揪紧衣袖。
义母恨她?
只因义兄给她送了一碗酒酿丸子?
她无从辨析义母的恨从何而来,更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从义母眼中看到恨意。
见到沈娇娇吃瘪,孟绾颇有些幸灾乐祸,得意地扫了她一眼,替娘亲和大兄打圆场。
“娘,大兄与姐姐关系亲近,是好事呀!我也盼着与大兄多亲近几分呢,只是……”她话语一顿,再次给孟夫人上眼药,“只是姐姐已经成亲,想必大兄是知道分寸的。”
虽然摆出一副知礼的模样,孟绾心中却十分嫉恨。
这是她的大兄,凭什么对沈娇娇那个贱人好!
孟珲掀眸,睨了孟绾一眼,“你也配说‘分寸’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