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縝埋著腦袋拼命點頭,黎清又問道:「那冷的這杯不要了?」
「隨便。」李縝說。
黎清把李縝的腦袋推回去,笑著說道:「趕緊工作吧。」
他的好心情一直維持到下午下班前,就在下班打卡前一秒,可可接了個電話,掛了電話就在辦公室里咆哮:「容嘉謙,我操他爹的!」
嚇得所有人一激靈。
「幹什麼?」黎清問。
「柯靈說,容嘉謙那邊突然檔期衝突,不能參加跨年演出。」
辦公室里的所有人同時哀叫一聲。數數日子,離跨年也就剩個把星期了,這會兒要找差不多咖位的人來填這個位置太難了,更別說所有宣發內容都已經做好了,還把容嘉謙作為壓軸嘉賓預熱了,這和開天窗沒區別。
黎清冷冷地說道:「別裝紅了,又不是什麼紅人,還有場子突然非請他不可?」
可可說:「那就是要提價?那我讓柯靈繼續和他們談?」
「別搞了,」黎清說,「我來。」
話音剛落,到點兒下班了,但突然發生了這個事兒,誰也不好收拾東西走人,萬一計劃有變,還得加班改東西不是?
黎清率先站起來,把東西全扔包里,圍上圍巾穿上大衣,抓著手機往外走。
「下班吧。」他說。
他一肚子的火,邊往外走邊翻出容嘉謙的號碼撥過去,連李縝在巴巴地看他也沒發現。電話在進電梯的前一秒撥通了,黎清說道:「方便接電話嗎?」
「不方便。」容嘉謙說。
「那你倒是掛啊。」黎清說。
電話那頭很安靜,只有隱約一點音樂聲,容嘉謙可能正在抽菸,黎清聽到了打火機點火的「咔噠」聲。
「就等你給我打電話呢。」他說道。
站在冷風裡,黎清卻一點都不覺得冷,時隔幾年,他好像又一次回到了那段折磨人的關係里,爭吵拉鋸,卻又始終斷不掉。
「開個條件吧,」黎清說,「你想幹嘛?提價?」
容嘉謙說:「我又不缺錢。」
「現在不缺了?」黎清冷冷道,「那麻煩先還錢吧。」
當初,黎清斷斷續續借過不少錢給容嘉謙,借借還還,很難算清楚,到分手的時候,兩人之間的欠帳大概萬來塊錢,黎清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但也懶得追這筆帳了,就當花錢送走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