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我再忍一忍,等她准备好一切,就拯救我出去。
她读过书,我信她。
我忍到了我们成年,又忍到她上大学。
这期间,很多事情都变质了。
比如,由于迟厌白的出现,她似乎不再迫切地想要救我出去。
这时我才知道,依赖别人,不如自救。
是我先遇见的迟厌白。
路遇抢劫,他英勇追赶行凶者,我用自学的医用知识急救受害者。
我原本对自己学的三脚猫急救技术没抱太大期待,但好在好心没办坏事。
我们打了一手好配合,并一见钟情。
原来他和姐姐同一个大学。
姐姐怎么也想不到,她藏在心里两年的暗恋对象,却主动和我表了白。
我们从未吵过架,因为迟厌白有了第一次争执。
往日温柔娴静的她对我恶语相向,
「他喜欢的真的是你吗?」
「是从小就被囚禁的肮脏的你吗?」
她眼里闪烁着嫉妒的光,
「别做梦了,如果他知道你真实的模样,只会觉得恶心。」
可她又清楚迟厌白喜欢的是我,她仔仔细佃地询问我们相处时的细节,甚至开始模仿我。
她拯救我的计划似乎搁置在了脑后,也越来越不愿与我交换身份。
她慢慢地,变得和父母没什么两样。
她结婚前夕,语重心长地和我说,
「栩鸢,我现在刚毕业,我要先逃离我们的家庭安顿好自己,再回来接你出来。」
她婚后两年都没有再出现过,我等了她两年。
这期间,我不止一次企图跑出去,都被父母又抓了回去。
陪伴我的,只有无止尽的毒打与洗脑。
但我知道,姐姐迟早会回来找我。
因为我有保留和迟厌白两人独处时的约定。
我们约定过恋爱三周年时如果还在一起,就互相满足对方的一个愿望。
他们结婚两年了,快要到恋爱三周年的日子了。
姐姐根本不知道迟厌白当时许的什么愿望,她肯定会来找我。
那天下了暴雨,地下室都渗透了雨水。
姐姐终于来了,她的婚后两年似乎过的并不幸福,眼底满是疲惫,没了当初的光。
她开口第一句果然不是问我过得好不好,而是问我迟厌白的愿望。
我的条件是让我再次扮做她去看看迟厌白。
我们互换好了衣服,我已经顺利走出去地下室,却在门口撞上了醉醺醺的父亲。
还好,他没有认出我来,只是破口大骂,让我滚。
或许是出于报复的心理,我真的很想就此替代姐姐。
我根本没打算再回去。
报警没有用,如果我们双胞胎两个不同时出现,他们只会又觉得是我神经病,毕竟我有病史。
我想着等他们察觉到不对,把事情闹大,主动出来抓我……
可我没想到意识到自己被骗的父亲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虐打,他已经疯了。
他用姐姐被残害的照片威胁我回去,不许报警。
我心软了。
在我用喷雾伤了父亲眼镜后,一直藏匿在黑暗中的姐姐终于爬了出来。
父亲狂怒,我们二人手脚并用也控制不住他。
最后或许真的是他年纪大了,逐渐败了下风。
姐姐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父亲,咧嘴笑了起来。
我想报警,被她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