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开信纸,看完薛元诏写给她的每一个字。
她在一瞬间就明白了,薛元诏之前为什么会突然冷落她。
看着此时手里的薛元诏正式的“绝情”信,这一刻的她反而很平静。
没有痛彻心扉,只有平静。
因为薛元诏没有说错。两个仇人的子女,还怎么会有可能呢??
她知道她不能要求薛元诏更多了。她不能要求薛元诏娶一个杀父仇人的女儿。
她的心变成死灰了。平静地变成死灰。
“元诏,你说得对,你我今生有缘无分。”
她接受了这个她跟薛元诏的最终的结果。她释怀了。
她从地上捡起银簪子,将它放进簪匣,这辈子也不会再打开。
……
丁妤儿和薛元诏的两情相悦却不得,丁疏琰全不知情。他万不会想到,他的女儿会爱上仇人的儿子,会爱上与他为敌的薛元诏。
此时的他不会注意到丁妤儿的感情状况,他现在脑子里想的,全是邹嵘的东宫。
他猛然间意识到,他和东宫的战争已经正式打响了。事情到了这一步,就再也没有任何的退路了。
他的内心突然生出了惶恐。
这可是跟东宫的战争啊!岂是儿戏?!
这些年来只想过赢了如何。但如果输了呢??
这是关乎身家性命的赌博!
他不想把一切都赌上。
至少,要为丁家留一条后路。
……
夜里。丁疏琰将丁枥叫到了书房。
“父亲?”丁枥见丁疏琰是少见的一脸沉重。
“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丁疏琰开启了父子二人的夜谈。
“父亲请讲。”
“你的二表弟马上要去勈州就藩了,我想你跟着他去勈州,带上你的妻儿。”
丁枥的二表弟是贵妃丁良子的二儿子卢王邹峪,今年成年加冠,即将前往勈州就藩。
“去勈州?为什么?”丁枥对丁疏琰的这个要求感到十分诧异和不解。
丁疏琰明白他的困惑。毕竟在长兴府待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去勈州呢?
但是丁疏琰不知道如何解释。
“父亲为什么要我离开长兴府?”丁枥追问道。
丁疏琰此时明白,这个原因不得不说了。
不仅要说,还要实说,否则说不动丁枥。
他告诉了丁枥原因。
原因就是他想让丁枥远离他与太子的斗争之地,万一他将来败给了太子,或许还能为丁家留条后路。
他也将他与祁尚卿、薛铭御、邹嵘、薛元诏的一切全部告诉了丁枥。
丁枥听了,沉默许久,回答道:“父亲,我不走。”
丁疏琰一听就火蹿:“现在不是固执的时候!让你走你就走!”
“我在长兴府待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走?!”
“等你老子赢了,你再回来不行?!总之你现在不能留在长兴府!!”
“既然要回来,又何必出去?!”丁枥质疑丁疏琰的决定。
“你这次必须离开!!没得商量!!”丁疏琰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