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将府上管家权交给她一个嫩皮子?”
顾老夫人的音调一下就高了起来:“不行,我不同意!”
她吃了大半辈子的苦,如今好不容易能过过豪门主母的风头,这才掌家多久?她瘾都没过足,才不要被宋惜月压一头!
“您懂得这盛京城豪门贵族的人情往来吗?”
顾浔渊呛她:“您知道如何接待上门的达官贵胄吗?”
顾老夫人不服:“我活这么大把年纪了,我能不会吗?”
“您要是会,兵部侍郎梁舟鸣那日登门,你为何要让什么都不知道的宋惜月独自一人去接待?”
顾浔渊说起这事就满肚子火:“若非你故意想要宋惜月难堪,又怎会让梁大人误会,从而惊动皇城司?”
“如今我们威远将军府都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了,这个家若再让你当,迟早要害死我!”
顾老夫人被说得哑口无言,联想起昨夜宋惜月也是这般说的,不由得红了眼。
“你那么小就没了娘,祖母一把屎一把尿将你养大,如今倒好,你娶了媳妇,就忘了祖母的好了。”
一边说着,顾老夫人一边潸然泪下,伤心极了。
“您说的都是什么话?”顾浔渊烦得声音拔高了许多:“若非祖母您什么都不懂,我何至于遭这趟罪?”
“如今我好不容易回来了,让你不要再说,你怎么就非要说个没完没了?”
“难道你希望我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休了宋惜月,得罪宋家,得罪皇后吗?”
说到最后,顾浔渊几乎咆哮出声。
一想起自己这几天受的屈辱,一想到周冕那厮的嘲讽,一想到他堂堂威远将军竟然成了笑柄,他就气不打一出来。
顾老夫人让顾浔渊骂得神色讷讷,不敢再说话,就连眼泪都憋了回去。
见她如此,顾浔渊深吸了一口气:“我们虽然是顾家一脉,但到底是偏远旁枝,您大半辈子都在乡下,又如何懂得这大家世族里的弯弯绕绕?”
“那日祖母带着中书夫人去城西小院已经让顾家嫡支心生不满,若不把管家权交到宋惜月手中,岂不是明摆着告诉中书夫人,我们知错不改吗?”
顾老夫人哪里还敢说什么,只能木然地点点头,满脸讪讪。
别的她都不认,但那日去中书府寻中书夫人来撑腰之事确实是她自己的主意,这件事她必须要认。
见她不说话,顾浔渊语气缓和几分,道:“您年岁已高,府上事不让您操心也是想让您颐养天年,左右宋惜月是晚辈,她没那个胆子忤逆您。”
“否则,她也不会为了您,去求娇儿给药方了。”
说到这儿的时候,顾浔渊猛地坐直了身子:“不对,祖母,宋惜月怎么知道娇儿有药方的?”
顾老夫人哪敢答话?
她一想到自己栽了个赵嬷嬷在宋惜月手里,还不知道卖了顾家多少秘密,她都恨不得死过去!
见她如此,顾浔渊心中不好的预感喧嚣而起:“玺儿,你说!”
闻言,玺儿双膝一软,直接跪在地上:“将军,奴婢不敢说,求将军别问了。”
“不说本将军现在就打死你!”
听了这话,玺儿下意识看了顾老夫人一眼。
见状,顾浔渊更是恼火:“有本将军在,你尽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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