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小凌嫣又开始唱《troub1eisafriend》。这个大概很拿手,她全程唱得很开心。
“林深,你要唱吗?”吕瀚良看向她问道。
“好啊,”林深道。她走了过去,问“有shapeofmyheart伴奏吗?”
“哎~,这个我会弹,不用找伴奏,”吕瀚良说完便去拿起吉他,然后在琴弦上拨动。
林深扶着话筒唱起来,她的嗓音清澈干净,甫一开口,围观的人便鼓起掌来,吕瀚良也目露赞叹之色。
“hedea1sthenet
andthosehep1aysneversuspect
。。。。。。”
林深正唱得时候,突然看见人群后,慢慢走来的凌峰。
他这几天真的又憔悴了很多,青色的胡茬隐隐出现在唇边,而林深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上次见到他时那个干干净净的年轻样子。
他在昏暗的街灯下静静地看着她,眼里的情绪不甚分明。
林深唱到中间的时候,吕瀚良跟着合唱起来,人群又是一阵掌声。林深却因为凌峰的存在少了很多自在。
唱完后,她把话筒又给了吕瀚良。
“没想到你唱歌这么好听~”吕瀚良夸奖道。
“小姐姐我太崇拜你了~”这个时候吕瀚良财务褚奕彤道。
林深笑笑,走到人群里,吕瀚良又问其他人有没有想唱得。
“吕大锅你是不是很累?”小凌嫣有点心疼地问道。
“没有”,吕瀚良对她微笑一下,再一顿,“是不可能的,我要崩了~
今天从早上七八点就一直干到现在,要死了~哈哈哈”。田凌嫣被他的反转逗得哈哈大笑。
这个时候吕瀚良司机王励文道:“直接放歌吧,我们在广场坐着聊会天,不唱了~”
“谁说不唱的~”林深循着声音看过去,只见张老板穿着大裤衩,脚踩着一双拖鞋走了过来。
褚奕彤大笑道:“老板,你真是屌丝气扑面~”
林深跟着他们笑了起来,在触碰到凌峰眼神的时候,笑容就僵了,又退了。
老板过来,从吕瀚良手里拿过话筒,自己唱了起来,他的音调很准,就是嗓音有点难听,林深默默为他哀鸣了一把。
褚奕彤走过来跟她搭话,她便也就和她聊了起来,她想努力避开凌峰的眼神,然而越想避免,下意识里便去看的越多,看的越多,无奈收回视线的时候越多。
“林深,能和你聊聊吗?~”凌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她的跟前。林深还未回答,凌峰却又已经转身,朝着广场的喷泉方向慢慢走去。
小鱼对林深眨眨眼道:“你们慢聊~”,然后就脚底抹油地跑了。
林深拿起地上的包,隔着一段距离,跟在他的后面慢慢走着,两人在喷泉边站定。喷泉中间有两个嬉戏的天使雕塑,泉水自雕塑中间喷出,在彩色灯光的映照下,弯过优雅的弧形,再度落入池水中。
“阿峰……”林深犹豫了会儿,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难过就是难过,不会因为安慰的话多么有道理而不难过。
林深记得凌峰跟她说过,他自小在他爷爷身边长大,那是一个很和蔼鲜活的老人。
她看着他插入黑色呢子大衣的手,想过去握住,却仍站在原地。
“陪我走走好吗?”凌峰看着喷泉的水流,光影在他有些阴郁的脸上浮动。
“好~”林深轻声道,然后跟他慢慢并肩而行。
两人来到了广场旁边的一处栈道公园。夜已经深了,公园很安静,只偶尔两声虫鸣。天上残月苍白地挂于夜幕中,一半的身影很快又被风送来的暗云遮蔽,只能给予周遭一切极为虚弱的光亮。
凌峰的脚步忽然顿住,慢慢靠近林深。林深看了眼他沉静的眸子,又紧张地迅低下头去,却不防唇畔被轻柔地掠过。而后凌峰仿若突然失去了所有的精神支撑一般,将林深抱在怀里。他贴着林深耳边的鬓,痛苦而疲惫地道:“阿深,你今天陪陪我好吗~”
林深沉默不语。
长久没有得到回应的凌峰睁开眼睛,穿过林深几缕柔顺的丝,看向她背后的天空。
白云已被风吹远,苍月孤独的悬在夜空中,清冷的光静静的流淌在草地上。
黑夜啊,这永恒的黑夜啊,可否永久地用黑暗笼罩着我,不要再有任何的光。那短暂出现的最后又消失不见的光才是最后真正杀死人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