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清钰顾不上处理自己胳膊上的伤口,抱了瑞哥儿起来,不住安慰他,察觉到陈王的视线,她怒极狠狠瞪了他一眼,而后抱着瑞哥儿转身匆匆走了。
生怕陈王来找麻烦,蔡清钰干脆带着瑞哥儿回了段府。
听完蔡清钰的叙述,段新钰眉心一拧,又是那个陈王,他怎么那么阴魂不散
蔡清钰担心地看向段夫人,说“舅妈,圆圆不小心伤了陈王家的小郡王,没事吧”
段夫人眉一扬,“那又如何他还吓到我们家的圆圆了呢,我们圆圆都因此生病了,你们说,对吧”她环顾四周,问周围的婆子丫鬟。
她们望着躺在段新钰怀里,已经被安抚下来,眼睛提溜团团转的小少爷,齐声而愤怒地点头,“可不是,小少爷精神头都萎靡了。”
段夫人一瞧瑞哥儿,果然感觉瑞哥儿精神头十分萎靡,她心间怒火灼灼燃烧。
“清钰,你就安心在府里修养,”又吩咐刘嬷嬷,“嬷嬷,你去表少爷家一趟,将表少爷接来,现在清钰受了伤,妹妹又不在身边,两个孩子在外面,我心里不放心。”
蔡清钰没有拒绝舅妈的好意,不说她现在受了伤,她更怕陈王,尤其是那位陈王姬妾的报复,如果再因此耽搁了学钰,她将陈王活吞了的心都有了。
段夫人风风火火地走了,她还要去找陈王要个说法,无缘无故伤了他们家的人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对他们家不满,亦或者说对他们家身后的太子殿下不满
这件事可小可大,但是为了保护瑞哥儿和清钰,事情只能往大了靠。
段新钰心里更气,她哄了会圆圆,看他不哭了,将他交给清钰,而后紧跟在母亲身后一块去了。
这事她去了立场更坚定,一个是她儿子,一个是她妹妹,再说一些话母亲不方便说,由她来说比较方便。
听到正厅的消息,丽姬怒极一下将桌上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出巨大的一声,“嘭”,丫鬟婆子吓得一个哆嗦,忙跪到了地上。
“娘娘,特”霖哥儿口齿不清地摸着额角的伤口,咧着嘴巴哇哇大哭。
丽姬忙扑过去,抱起霖哥儿,心疼地眼泪扑簌簌掉,“不哭啊,娘给你吹吹,呼,呼”
正哄着霖哥儿,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与此同时,稀稀拉拉响起丫鬟的请安声,“殿下万安。”
丽姬掩下眼里的阴霾,抱住霖哥儿,靠到他身上,低声呜咽起来。
帘子被掀开,陈王走进来,看见室内的狼藉,又扫见床榻边哭泣不止的女子和幼儿,他额角一跳,呵斥她身旁的人。
“还不快将你们主子扶起来,给你们主子准备好洗脸水和毛巾。”
丽姬袅袅婷婷起身,柔弱无依般倚在床榻边,露出纤细而优美的脖颈,她知道陈王最喜欢瞧见她这样脆弱而依赖他的模样,“殿下,嘤嘤嘤,霖哥儿一直闹着疼,从回来就一直啼哭不止,这简直是往我心坎上插刀啊。”
陈王站了会,叹口气,走过来,揽住她的肩膀,说“你不是一直想要那扇红木团花镶嵌珍珠玉兔明月屏风,明日就将那扇屏风搬到屋子里,换换心情,还有霖哥儿,你不是一直想让他跟着付先生读书,等霖哥儿伤好了,我就跟付先生说说,将霖哥儿送过去。”
丽姬红肿着眼看向他,“殿下,您这话的意思是,霖哥儿这伤就算白受了”
陈王拧眉,“何谓白受这事情本就是霖哥儿先咬人,瑞哥儿不过护亲心切。”
“霖哥儿不过三岁稚儿,他又懂什么他还当那个蔡清钰是家里的丫鬟婆子呢,何况她难道就比丫鬟高贵不成还有段府那个小王八蛋,他不过一奸生子,他”
“住口”陈王瞪她一眼,气势凛然,又扫向四周,四周的丫鬟婆子立即战战兢兢又跪下了。
陈王沉声道“注意你的言行,段府十分看重那个好不容易认回来的女儿和外孙,你难不成要王府与段府交恶”
丽姬不甘心,“殿下,段府再如何清贵也不过一下臣,难道还比王府尊贵不成”
“你懂什么,父皇十分看重段修瀚,他又是太子的老师,这件事一个处理不好,就成了我对太子不满,刻意报复太子的门人。”
闻言,丽姬心里沉痛,以前她就斗不过她,如今,她成了皇亲贵胄,竟然还奈何不了蔡红豆,最重要的是,蔡红豆怎么那般好命,当初以为她死了,却没想,她居然悄无息地搭上了京城里的清贵世家,还成为了太子少傅的女儿。
她死死攥着手,指甲掐在掌心,掐出一道道红印,甚至掐出了血,但她却浑然不觉。
过了许久,她突然看向陈王,“殿下,您可知段新钰同蔡清钰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陈王愣住,说实话,看见段新钰与蔡清钰关系这么好,仿佛亲姐妹般,他还真挺好奇。
丽姬冷笑道“她们就是亲姐妹。”
陈王愣住,半晌,他睁大眼睛,“你说什么不对,你怎么知道”
“殿下,您别忘了我原姓什么。”
事情以两家心照不宣不闹大结束,虽说这事由陈王府先起,但是那毕竟是陈王府,即便他不得陛下喜爱,仍旧是一位王爷,且瑞哥儿又为清钰报了仇,相对比来说,反而是他们这边更占便宜。
但段新钰心里还是替清钰委屈,但她知道事情只能这样了,再争论也争论不出什么来,她只能加倍地疼惜照顾她。
几日后,清钰胳膊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瑞哥儿也恢复了平日的活泼。
事情眼看着就这样过去了。
这日,宫里太后突然传召,让段新钰进宫陪太后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