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停了下來,前面的司機說了聲:「蔣總,到了。」
蔣晏緩緩睜開眼睛,露出一雙深邃的眼睛,轉頭望向窗外的別墅。
如果沈慈書沒有失明的話,就能看見眼前這棟別墅跟之前的不一樣,周圍也更加偏僻。
沈慈書依舊是被蔣晏抱下車的,隨著進入別墅,能看見的那一點微弱的光亮也消失了,眼前變得一片漆黑。
隨著蔣晏的移動,沈慈書能看見的好像更黑了一個度,像是進入了一個更昏暗的環境裡。
不知道是不是沈慈書的錯覺,他感覺這個樓梯好像比之前更長了。
懷裡的人忽然掙扎了一下,蔣晏低頭望去,沈慈書的臉上出現類似緊張和不安的神情。
他看見沈慈書細瘦的指尖在牆壁上寫了幾個字,抑制不住的顫抖:這是在哪裡?
蔣晏沉默了一會兒,「我郊外的別墅。」
沈慈書身體僵了一下,不知道蔣晏為什麼要把他帶到這裡來。
像是看出沈慈書的想法,蔣晏嘴角一抹譏誚的笑,神色越發薄涼起來:「帶你回去只會嫌髒了我的地方。」
換作之前蔣晏一定會把沈慈書放在自己眼皮底下,但現在已經沒有這個必要,沈慈書的眼睛看不見了,腿也沒辦法再像普通人一樣行走,就算他想逃也不可能再逃出去。
沈慈書緩緩垂下眼睛,那隻手也收了回來,一下子安靜下來。
對他來說被關在哪裡都是差不多的。
隨著地下室的門被推開,沈慈書再次被扔下,他什麼都看不見,猶如一口深淵的無底洞,隨時會有什麼東西從黑暗裡冒出來。
蔣晏回頭看向身後的司機:「以後每天讓人給他送飯。」
司機猶豫地說:「蔣總,需要找人看著他嗎?」
蔣晏冷笑一聲,「你覺得他現在這副樣子逃得掉嗎?」
司機看了眼沈慈書失明的眼睛和行動不便的雙腿,現在幾乎和廢人差不多了,識地沒再追問:「是,我知道了。」
隨著蔣晏和司機一前一後離開,地下室的門吱呀一聲關上,周遭恢復了安靜。
沈慈書眼前一片漆黑,他無助地蜷縮在牆角,用力抱住雙腿,把頭深深地埋了進去。
接下來的幾天裡,每天只有人給他送一日三餐,放下東西後就會離開,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沈慈書只能靠自己摸索著地下室,跟以前囚禁他的地方差不多,不出意外的門上上鎖了。
其實蔣晏不用這麼麻煩的,他的腿廢了,眼睛也看不見,就算地下室的門真的開著,他也逃不出這個別墅。
即便出去了,他這副樣子又該怎麼找自己的父母,說不定還沒去到警察局就被蔣晏抓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