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蔣晏正看著書桌上的相框出神,照片裡的女人溫婉多情,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容。
這是他母親生病之前拍的,只不過短短几個月過去,就像變成另一個人,死氣沉沉地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再也看不見往日的美貌和生機勃勃。
蔣晏拿起相框,手指撫過照片裡女人的臉,低沉開口:「媽,我找到當初破壞我們家庭的小三了。」
「你肯定想不到,那個小三居然是個男人。」
蔣晏慶幸他母親當年沒有查到這個真相,否則受到的打擊肯定更大。
比起男人,他估計他母親一定更願意他父親的出軌對象是個女人,至少這樣,還能安慰自己蔣正德只是一時貪鮮,而不是一開始就是為了錢和權接近她。
他想,他母親當年遲遲不願意往這方面去想,也是出於這個原因。
「他就被那個人關在地下室里,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出軌。」蔣晏冷嗤一聲,「你每天待在這棟房子裡,居然都沒有發現,應不應該說他手段太高明了?」
誰會想到,他父親的出軌對象就被關在自己家裡的地下室。
想到這裡,蔣晏眼中閃過一抹怨恨的光芒,他看著照片裡女人溫柔的面容,沉沉地說:「不過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剛把相框放回桌面上,房門就被敲響了,進來的人是負責看著沈慈書的保鏢。
蔣晏抬起頭,淡淡地說:「有事嗎?」
保鏢遲疑地說:「蔣總,剛剛我去給沈先生送飯,他好像身體不太舒服。」
第12章想吐
蔣晏來到地下室的時候,沈慈書正蜷縮在床墊上,寬大的襯衫凌亂不堪,眉頭痛苦地緊擰著,好像很難受的樣子。
他第一反應就是沈慈書在演戲,當初他不也用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騙了他那麼久?
要是沒點手段,沈慈書也不可能在他父親身邊待了這麼多年。
蔣晏來到床邊,居高臨下看著沈慈書,「你是故意裝可憐給我看?」
沈慈書迷迷糊糊間聽見熟悉的聲音,他吃力地抬起頭,好半天才看清床邊那個高大的身影,蔣晏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回來了。
也許是肚子疼的原因,霎時間無助的委屈湧上心頭,沈慈書鼻尖發酸,滾燙的眼淚不受控制從眼眶低落,本能地去抓蔣晏的衣角,喉嚨里發出沙啞的聲音,好像在告訴對方,自己肚子很疼。
在醫院裡的時候,沈慈書只要不舒服,男人總是會很溫柔的對待他。
他心裡抱著天真的希望,也許他身體不舒服了,對方就會像以前一樣對他好。
蔣晏任由沈慈書細瘦的手指攥著他的衣角,燈光下沈慈書的臉色慘白,嘴唇也沒有半點血色,額發被冷汗浸濕了一大片,看起來不像是在演戲的樣子。
他的目光落在沈慈書按著小腹的手上,轉頭看向身後的保鏢,「他今天吃了什麼?」
保鏢想了想說:「就和前幾天一樣,沒什麼特別的。」
蔣晏沉吟片刻,蹲下身按了按沈慈書的小腹,「肚子疼?」
沈慈書點了點頭,在醫院裡那段相處的時間讓沈慈書本能地想要依賴對方,抓著蔣晏的手按在肚子上,就像露出柔軟肚皮的貓,想讓他替自己揉一下肚子。
觸碰到沈慈書皮膚的那瞬間,蔣晏的指尖觸電般燙了一下,他猛地把手抽了回來,本就冷漠的臉色迅沉了下來。
「想讓我幫你揉?」
沈慈書看他的眼神里多了分緊張和小心翼翼,好像剛出生的小奶狗期待著主人的疼愛。
蔣晏唇角一勾,掠過一抹譏諷的笑容,「你也配?」
看著蔣晏臉上的厭惡,沈慈書的心微微冷了下來,他不知道自己又做錯了什麼,微微縮起肩膀,不敢再伸手去抓對方的衣角,無措地把自己抱得更緊,感覺肚子裡那股陣痛更強烈了。
一旁的保鏢忍不住說:「蔣總,要不要請醫生過來?」
蔣晏冷冷地回頭看了保鏢一眼。
只是一個眼神就讓保鏢冷汗直冒,快把頭低了下去,不敢再多說話。
蔣晏淡淡地說:「只是肚子疼而已,又不是什麼大毛病,不用這麼興師動眾,忍忍就過去了。」
沈慈書一個破壞他家庭的小三,還不配讓他這麼花費精力。
保鏢小聲說:「那要是沈先生還不舒服。。。。。。。」
蔣晏打斷道:「要是還不舒服,就去樓上拿點藥給他吃。」
這句話的尾音已然帶著不耐,保鏢不敢再多說什麼,「是。」
沒再施捨給沈慈書一個眼神,蔣晏轉身離開,臨走前對保鏢說:「以後這種小事別打擾我,你自己看著辦。」
這句話更像是警告,保鏢安靜地低下頭,等蔣晏走了之後,他憐憫地看了沈慈書一眼,無奈嘆了口氣,關上了地下室的門。
沈慈書眼角發紅看著蔣晏離去的背影,比起肚子裡那股無法忽略的悶疼,蔣晏的冷漠就像一根扎進內心的刺,心更是血淋淋一片。
他腦海里浮現出當初想起在醫院的時候,蔣晏總是溫柔的跟他說話,也從來不會對他做粗魯的事情。
他好懷念那時候溫柔的蔣晏啊。。。。。。。。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沈慈書肚子裡那股陣痛已經消失了,地下室里只有他一個人,昏暗的環境裡分不清白天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