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酌怔怔地看着身后一身劲装的青年男子,男子面色白皙,带着几分病态。
“神医?”屈全闻言有些诧异,“你竟然会医术?”
盛酌好似没有听到一样,依旧那般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个男子。
“盛神医怎么这般看着我?”男子冷笑,“一别经年,莫不是记不清了?需要我帮神医回忆一下吗?”
“你、你。。。你竟然在冥界?”盛酌傻乎乎的眸中神色复杂。
“这不是在等神医您吗?”男子握紧了手中的剑,意味不明道:“为了偿还没来得及报答的恩情呢。”
“霍行,我是对不起你。可你对得起我吗?”盛酌冷静了下来,“你我早已两清,何不放下呢?”
“两清?”名叫霍行的男子冷笑,“你与我确实两清,但她呢?她是无辜的!你却那般毫不手软地杀了她!”
“我一直没机会去找你,你倒是自个儿送上门了。”霍行拔出了手中的长剑,怨恨地瞪着他,“今日,我倒要看看所谓的南方赤帝究竟有何能耐!”
“你不是我的对手,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盛酌一字一句道。
“我或许比不过你,但加上他们呢?”霍行一挥手,身后出现黑压压一片鬼军,“你们谁能助我杀了他,我就提谁为副将!若有阎罗愿意相助,我霍行,从此任由差遣!”
司马白闻言眸子一亮,一抹精光从阴冷的眸中闪过
。
“你好大的胆子,不知道我是谁吗?”盛酌突然道。
“您是南方赤帝呀,名声可是响当当的大呢。”霍行讥笑。
“不。”盛酌摆了摆手,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你错了。”
“哦?”霍行挑眉。
“你们听好了,我只介绍一次。”盛酌清了清嗓子,中气十足地开口道:
“我是你们冥帝的座上宾,是他老熟人,是他见了后得拱手行礼的存在。”盛酌毫不脸红地自豪道:“你们下手时可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脑袋够不够砍。”
“哈哈哈哈哈哈!”众鬼笑得前仰后合。
“怎么,你们不信?”盛酌很是气愤。
“别和这种神经病废话,一起上!”霍行冷冷道。
“喂喂喂!你还来真的啊?”盛酌一下慌了,急忙奔向屈全的方向,“快救救我!我的神力出了点问题,要死人啦!”
“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屈全往旁边闪了一下,让他扑个空。
盛酌欲哭无泪,只得徒手去抓向他刺来的长剑,剑锋极利,瞬间便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咱们有话好好说呗?干嘛非要打打杀杀的?”盛酌边拖延时间边对屈全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快去冥帝殿汇报。
屈全一怔,这时他才反应过来盛酌刚刚那句话不是在开玩笑。
他的神力怎么会出问题?天界帝君有这么鸡肋吗?
屈全与霍行同为十殿阎罗,也没有什么资格制止他,所以如盛酌所说去找冥帝或许是最好
的选择。
屈全点了点头,一个转身就消失在了原地。
盛酌握着剑锋的手在止不住地滴血,他定定地看着面前熟悉的面容,不由苦笑。
“我是对不起她,但我也尽我所能赎罪了。”盛酌哑声道:“我救了你,也杀了你,你我两不相欠。何必抓着不放呢?”
霍行与他对视,笑得复杂又讥讽,“升米恩斗米仇,这是你自找的。若注定是悲剧,为何要给我那升米的希望?”
“我感激你,同样,也恨着你。”
“是我太傻,错料了人性。”盛酌苦笑。
他闭了闭眼,似乎又回到了当年。
彼时,他修习有成,自为一派,于山间隐居,不问世事。
他是医者,也是侠士。
他尝遍百草,为百姓试毒治病,悬壶济世不求回报。
也曾仗剑天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除恶扬善,扫尽天下不平事。
一日,他像往常一样去山里采药。
却在丛林中遇到了一个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青年男子。
他立刻放下了手头的事情,将男子背了回去。
但男子的伤势很不容乐观,丹田破碎,经脉尽断,五脏六腑也都移了位。
他用尽毕生所学,救了整整三天三夜,才将男子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但也仅仅是保下了一命,从此再也难以动武。
而且为了维持生机,需要长期服药。可这种药,长在山巅悬崖上,不仅难以采摘还很是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