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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第1页)

白不闻站在堂下束袖而立,不卑不亢答话:“少卿大人谬赞了。白某也是为了遵从师命。恩师曾立下门规,座下弟子只能走江湖,不得入庙堂。”

沈星河好奇地抬眉:“为何立这种门规?”

窗外光线投进来,白不闻半边身子站在浮着薄尘的光里:“恩师说,行医以济世,人命无高低。若入庙堂,便只能侍奉达官贵人,再难为黎民百姓解病除厄。”

沈星河听了肃然起敬,问:“请问尊师名讳?”

白不闻答道:“抱歉,恩师不允弟子以他的名号去招摇。”

沈星河钦佩地点头,不再追问,转而问起与案子相关的事:“白药师给左东溪诊过病?”

提起左东溪,白不闻脸上露出纠结神情:“这事差不多有两年了,当时我游历到大安城不久,在街坊里医好几例疑难杂症,小有了点名气。左东溪正沉疴不起,病急乱投医,请了我这个游方郎中去诊脉。我诊过之后……”

白不闻缓缓摇了摇头:“他的肝疾已病入膏肓,无药可救,只能开个减轻痛苦的药方给他。以我的经验,断定他只余一年之寿。”

白不闻微微蹙眉:“不料一年之后,我竟在街上又遇到了左东溪,且他看上去精神不错。我认为自己的医术出了偏差出现误诊,向他表达歉意。他却没有怨我,反而请我去茶楼喝茶。”

沈星河的手指无声地叩着桌面:“是去的茗雀茶楼?”

“没错。”白不闻说,“在雅间里,我又给他诊了脉。他的肝疾并未痊愈,只是被某种猛药暂时压制住了,所以他自己觉得精神很好。而且……他的脉象很怪。我十分诧异,问他是哪位医者给他看的,服过什么灵药验方。”

“左东溪如何说?”

“他态度神秘,只说遇到了仙人,「不可说」,到最后也没问出来。谁承想……”白不闻抬起头,神色不安,“大人,这两天我听路人纷传旺福祠凶案,左东溪真的残杀小儿,食用肝脏?”

沈星河点了点头:“是真的。”

白不闻闭了闭眼,脸上浮过痛恨之色:“丧尽天良,丧尽天良!”

沈星河看着他的反应,不动声色:“白药师,以你的医理学识判断,食用小儿肝脏,真的能治愈左东溪的绝症?”

“不可能。”白不闻断然道,“真正令左东溪病征缓解的,应是水银一类的猛药起的作用,也压制不了许久,或许多得几个月苟活,后期却会有更痛苦的反噬。小儿肝脏……我认为,不过是巫门诡道骗取信任的噱头而已。”

沈星河眼睛微眯:“白药师可知道乌涧这个人?”

白不闻垂眸答道:“不认识。”

沈星河问完了话,亲自将他送到门外,忽然道:“对了,白药师,那天你与左东溪喝茶时,他是不是带着一把坠着铜钱形白玉坠、花鸟扇面的折扇?”

白不闻站在阶前答道:“是有这么回事。”

沈星河眼底微闪,点了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白不闻再次行礼离开。

听山手里拿着笔簿,从门内探出头,犹豫着问:“大人,您最后问他的那句要不要记啊?”

沈星河站在檐下,看着白不闻消失的方向,目光幽深:“当然要记。我是有意在送他出门、他放松警惕的时候突然发问的。”

听山一边在簿子上写,一边道:“他对答如流,没啥问题吧?”

沈星河冷冷一笑:“有问题。”

希望断送

沈星河忽然问听山:“听山,刚才方小杞来时,你与她打过照面,她是不是带了一支笛子?”

听山笔尖顿住,回想了一下:“好像是腰里别了一支竹笛。”抬头看到沈星河手里也有一支,指着说,“对,跟大人这支一模一样。”

“你看,”沈星河用笛子指着他的眉心,“你半个时辰前才见过方小杞,问及她的随身物品,你都要回想一下。这个白不闻与左东溪喝茶是一个多月以前的事了,我突然发问,且把扇子细节描述得很细:白玉铜钱坠、花鸟扇面,他未经任何回想,毫不犹豫就给出肯定答案,这不是正常的反应。”

听山恍然大悟:“这说明他是……”

竹笛在沈星河指间缓缓地滚动:“他早有准备。”

“那这个白不闻会与左东溪的案子有关吗?”

“那倒也未必。”沈星河思虑着前后,“他知道左东溪出了事,为传他问话做好准备也是情理之中。这只能说明,这个人不简单。”

一轻一重的脚步声传来,是常镛跛着腿来了。沈星河迎上前:“师父,我这边没什么事,您在家歇着,不必常过来。”

常镛脸色郁郁,“嗯”了一声。沈星河看出他心情不好,让听山退下,扶着常镛的手臂进屋请他坐下,奉上热茶,问道:“师父,出什么事了?”

常镛没碰面前的茶盏,浓眉间压着乌云,看着徒弟欲言又止,半晌才吞吞吐吐道:“医仙的事……”

因着沈星河的失明症,常镛一直在打听医仙白川。医仙行踪不定,几年来即使打听到他到了某处,赶过去找人时,各种阴差阳错偏巧错过,上天似是不愿给沈星河一点机会。

今日常镛忽又提起,却是这副脸色,沈星河隐约猜到了什么。他沉默一下,嘴角忽尔弯了弯:“没事,师父直说便是。”

常镛长叹一口气:“亲信传回消息,医仙白川,已于两年前过世。”

沈星河垂着眸,半晌没说话。医仙是他摆脱失明命运的唯一希望,千等万等,却等来医仙已过世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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