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还不忘记狠狠盯着阿喆看了好几眼,把阿喆都吓的哆嗦了。
然后他就骂骂咧咧的走出去了,因为他和我们不睡一个屋,他关门的时候用了很大的力气,门都差点被他摔坏。
“犊子玩意……”
“一群虎比……”
“去找死……”
这些话语在我们耳边萦绕,今天晚上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我们每个人都不可能睡的着,都在因为今天晚上兽医的那番话而心潮澎湃。
我呢?我当然也睡不着,我的关注点在医院!正经的医院啊!可以治百病的医院啊!不是兽医那种货色的医生啊!
我摸了摸我的瘸腿,我才22,我不想一辈子都瘸了,我想治好我的腿,为此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我想好好活着。
很快,一夜就已经过去,清晨的阳光洒在破烂院子之中,淡淡的雾气环绕在院中,那颗瘦桂树稀稀拉拉的枝叶上还挂着露水,我们大多已起来了,或者说压根没有什么人睡着。
我一早就和兽医去了他那伤兵房,因为我知道,我一个瘸子是不会有人要的,那个少校找的是兽医,所以,只有他能帮我,我只能寄希望于兽医了,我没有别的办法了。
我一到他那房子里面就感到一股凉意,我觉得不太对劲,因为哀嚎叫痛声少了几声,而且都软绵绵的,没有什么活力。
我站在门外,没有进去,等着兽医出来安排。
过了好一会儿,我都无聊到玩衣袖的时候,兽医终于出来了,他的脸色很难看,我走过去捏了捏他的肩膀,然后问道:
“咋了?大爷。”
兽医吐出一口郁气:“呼,死了两个,疟疾。”
我愣了一下,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原来生命消逝的这么快,又这么简单,随便一个普通的夜晚就有两个人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那……现在咋办?”
还是我开口问兽医。
“还能咋办?埋了吧。”
兽医给出方案,但是我感觉的到他好像一下子老了,是的,他本来就老了,他已经五十四了。
兽医瘦胳膊细腿的,拉尸体这活还是落在了我的身上。
以前这活我是铁定不会帮兽医干的,但是现在没办法,我有求于人,该装孙子就得装孙子。
兽医也奇怪,他那眼睛盯着我看,我主动要求拉尸体,这可是稀奇事,他仿佛要透过我的身体看透我到底想干什么。
我肩上捆着绳子,绳子拖着一块木板,木板上躺着两具尸体,我就在前面死劲拉,兽医在我旁边不急不缓的走着。
那版专门划出一块地方用来埋死人,所以我们不能随便扔,只能拉到那个地方去,然后再刨坑埋了。
那个地方是一座荒山,离我们住的破烂院子倒也不远,这也可以看出来我们住的有多偏。
但是对于一个瘸子来说,不远也累的够呛,我拉的满头大汗才把两个哥们拉到他们家里。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我直接把绳子一甩,然后就瘫坐在地上。
“谢谢你了啊,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