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丝缎般的皮肤在自己手掌上撒娇般一蹭的时候,他心中却微微起了一些波澜,甚至有些发痒。
但是看着她袖口露出的指痕,琥珀色的眼睛变得深了一些,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原来的清澈璀璨。
容远道:“不怕。”
他的声音有几分凉意,这几分凉意像驱法的咒术一般,少女迷离的双眸变得清澄了一些。
她瞬间分清了今夕是何年,一切回忆涌上脑海之时,再看容远那张漂亮得不像话的脸时,却唯有两个字——排斥。
她在容远身上吃过的苦头可是比烛比多更多。
容远看着怀中少女的目光从依赖变成了排斥,有些惊惶之色,就宛如一只漂亮的兔子睁眼发现躺在一匹狼的怀里,于是开始扑腾挣扎起来。
容远的双眸微微颤动,但是脸上还是如此平静,他并没有让怀中的白兔动弹,刚才枕着她脸的手,放在她背上,将她固定住了。
“受了伤,别乱动。”
烛比用的全是蛮力的话,容远用的是巧力,他并没有弄痛自己,但是天婴却觉得自己在他怀中根本无法动弹。
她是受了伤,此刻已觉得极为疲惫,每动一下,骨头都疼。
这时一个白衣的少年也从神殿之中飞出,看到天婴在容远怀中先
是一愣,但是随即蹲下,焦急地问:“兔子,你没事吧?”
天婴轻微地摇了摇头。
青风转身看着捂着头上开裂头皮站起的烛比,双目血红,“怎么回事?”
烛比对天婴有不轨之心青风知道,但是在孤神殿前如此丧心病狂这是为何?
他拔出自己的惊雷剑,却被容远制止,“退下,你不是对手。”
这时饕餮也赶了出来,看到这景象:自己名义上的后妃躺在自己的大臣怀里,而另一个大臣被雷劈了一下,疑是对自己后妃不轨。
这场面令他震怒不已。
他大喝一声:“荒唐!”
这声怒斥震得孤神殿可谓是地动山摇,本是扭着腰肢出来的六尾吓得躲在了柱子后。
青风手上的剑被震得嗡嗡颤动。
一群八卦的妖很想好奇地看周围,但是却还是觉得脖子上的脑袋比那颗八卦的心重要,一个个都躲在孤神殿中不敢出来,不敢看。
这一嗓子把烛比震得跪在地上,青风收剑行了个礼,而容远却是依然淡然地抱着天婴。
他姿势神情却圣洁,就像如今抱着别人的后妃也只是为了普世渡人一般,半点也不亏心。
他这模样让饕餮一腔火没法撒,对着烛比怒吼道:“怎么回事!”
烛比被刚才那一道惊雷劈清醒了些,额头碰着草地,“陛下,臣本已进入了交配期,但是为了大王一统天下的大业,日夜练兵,研究阵法,并未出兵营,一心只想报效大王,却不
想……”
他抬起头怒目,用手指向天婴,“她也进入了交配期……”
他话音一落,青风瞳孔一颤,全身僵直。
交,交配期?
他想起了她喝的那一瓶瓶粉红色的药水。
只觉得大脑嗡嗡作响,不知所措。
目光僵硬地移向天婴,看见她那张漂亮却苍白的小脸时,触电般转过头,怒目看向了烛比。
容远听到这两个字时感觉到怀中娇软的身躯微微一颤。
原来如此,难怪觉得她今日不太对劲。
交配期?
他手指微微动了动。
他想起梦中前世她那不知世事,却一次次把自己推倒的模样。
灵动,可爱。
而如此怀中的她却如此虚弱,为此差点丧命。
他把目光移向了烛比,带着森然的冷意。
而此刻烛比却指着天婴,“都是她,是她勾引的臣下。”
听到这里青风抽了一口气,怒道:“无耻!”
烛比对青风道,“你非妖,怎知道我妖族的规矩?女妖若不知道在发热期隐藏自己是会给自己带来致命风险,也会给发热期的雄性带来困扰!”
况且是烛比这样强壮的雄性,到了交配期会更加狂暴,暴虐,在发热期至少弄死十来只女妖。
在军营里关着无法发泄,一出来又遇到一直垂涎已久的天婴。
其实天婴是妖,但是从来没有融入过妖族的族群,她小时候在村庄长大,后来一直跟着容远。
她确实不知道发热期该如何保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