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导:“你可不算,之前也没人敢用你啊,雇佣童工违法。现在才刚成年就出来工作了,堪称劳模。”
王安华:“……别说了,我知道这一桌就我一个米虫。”
大家很有默契地略过了这个话题。
吃完饭,荀鹤送季予惜回家,路上两个人都有些沉默。因为季予惜的那个猜想,他们两个心中装着同一件事。荀鹤拐了弯,决定用话题把猜想引出来,于是告诉季予惜:“说起来,我上高中的时候,身边也有一对双胞胎姐妹。”
季予惜立刻被吸引了,问他:“怎么了?”
荀鹤说:“当时好像是高一吧,这对姐妹分开在不同的学校。但两所学校离得很近,她们有一天突发奇想,决定互换身份上课。”
“后来呢?”
荀鹤:“互换了一个月吧,老师始终没发现。”
荀鹤高中是寄宿制的,每周放半天假,每四周有大星期,周五中午放假,周日晚上返校上晚自习。隔壁那所高中是每两周放一次,荀鹤之所以这么清楚,就是因为某次小星期,他无意中撞见了这对双胞胎在学校外面见面,聊的话题都是他们学校的事。
荀鹤觉得奇怪,回去一问同学,才发现和双胞胎关系好的都知道,还帮忙打掩护,所以老师才始终没发现。
虽然听着有些离谱,不过十几岁的少年们,总是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可能觉得这样的交换很酷吧!好像默默做了件大事一样。
当时荀鹤听过也就算了,并没有放在心上。
但今天,当季予惜心声中吐露双胞胎有可能互换身份的时候,他立刻想到这个场景。如果连十几岁的孩子都能成功,那三十多岁的成年人,想做这样的事,只会计划的更加周密。
季予惜不太理解,“两边的老师都没有发现吗?就算是双胞胎,应该也有区别的吧?”
互换身份其实就是角色扮演,在完全陌生的环境里扮演另一个自己,到底想得到什么呢?
荀鹤:“听说最后是另一个学校的老师发现了,才又换了回来。”
他把话题往郭宁身上引,“表姨夫和安述青长得那么像,如果互换身份,应该没有人会发现吧?”
【没想到荀鹤也有这个猜测。】季予惜在心里想。
他说:“可是他们两个完全不认识,又有什么理由要做这件事呢?”
荀鹤的同学,至少基于一个想要在老师眼皮子底下做一件大事的心理来互换身份。两个成年男人又是为什么要做这件事?
荀鹤想了想,说:“如果真的想做一件大事,那不就和华姨的说法不谋而合了吗?”
王安华可是口口声声说他们要搞个大事情。
说完,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愣住了。
季予惜想了想,说:“周律师还在国内吗?要不再给他下一个委托?”
荀鹤摇摇头,“没记错的话,他现在就在飞机上。”
季予惜:“……那就没办法了,要不等等周律师的反馈。”
“也只能这样了。”
没有证据的前提下,他们任何猜测都是无稽之谈。何况还是这么离谱的互换身份的猜测,说出去都没有人信。说不定周律师外国有什么发现呢,哪怕只是证明出国的不是安述青而是郭宁,那他们就可以和国内的安述青堂前对质了。
如果兄弟俩真的有什么计划,为什么一定要互换身份才可以做呢?本来的安述青或者郭宁不行吗?
季予惜心事重重地回了家。
季母已经从季予慎口中听说他下午去了安家,关系到王安华,她一直在等消息。见小儿子回来了,立刻上前问他:“都顺利吗?”
季予惜简单把事情讲了一遍,说:“整体还是挺顺利的,安老太太不愿意,不过安述青的养父还算讲理,算是顺利解决。”
季母听到安老太太竟然一直扣着安平的那份遗产,也有些不可思议。“这老太太怎么对自己亲孙子也这样,我还以为她只是不喜欢安华呢。”
季予惜:“是啊,下午华姨替他说了两句话,他都哭了,这些年也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
季母就叹了一口气,王安华和安平自小就不亲近,两个又分别在王家和安家长大,没有培养感情的机会,没想到王安华会帮她弟弟说话。她也见过安平几次,印象中是个性格沉默的人,和王安华的飞扬洒脱完全不一样。
季予惜想了想,问:“妈,你见过安述青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季母认真想了一会儿,说:“你大哥可能见的多一点,有时候过年要去原子夕舅舅家拜年的,你不如问问他。”
提到原子夕,季予惜想起来他还有个事没说。
季予惜忙说:“妈,我下午见到了原子夕。”
“嗯?”季母也惊讶极了,“她怎么也去了?”
“她跟着她舅舅去的,好像赔给华姨的那套首饰就是她挑的,当时是她拿出来的。”季予惜回忆道。
季母想了想,说:“她舅舅向来喜欢她,原家现在不好过,他们家又只在乎她弟弟原子晨,还不一定怎么对待她呢。可能她舅舅把她接过去住了吧,也正常。”
两个人正说着,季予慎从楼上下来,一张口就问:“怎么回来这么晚?”
季予惜忍不住去看表,还不到八点,哪里晚了?
季母解释说:“安华带他们去吃饭了。你下来的正好,惜宝还有事情要问你呢。”
季予慎便看向季予惜。
季予惜张口就说:“我下午碰见原子夕了。”
说完他也觉得不妥,顿时有点后悔。碰见原子夕的事和季母说就好了,干嘛要告诉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