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样繁琐的事物…”
“…此前一直是由幻影,由莎莉小姐代劳商讨。”
阿尔里奇压低声音,面前载歌载舞的侍女与班卓琴手,他用眼神暗示他们是时候收拾家伙走人。阿尔里奇,他不需要派对伙计。
黑剑般的竖瞳,悬上阿尔里奇的眉心。
很好,沙达曼巴知道自己赌对了。
同甘共苦的男孩与少女,当年正处在互生情愫的年龄。
战争结束,利益构成的同盟如绳结般松动,见面的机会也仅限于这种商业会谈。不过他们不再能为儿女情长开放心门,他们必须报对方以冷酷。
方桌即战场。
多一份仁慈便要少一分利益,少一分利益便要割下一片活肉。
“那不是我们今天的重点。”
“阿尔里奇,您有所逾越了,我的将军。”
不过。—沙达曼巴根据通用语字母,排列出“不过”一词,将之推出门牙,打入阿尔里奇的耳道。
他看到阿尔里奇饮下苦茶,示意沙达曼巴说下去。
不,他可以说,但天底下没有免费的烙饼。
不是每只兔子都会撞上木桩,哈克南的王子。
哈克南的王子能从蛇人口中得到心上人的下落,那蛇人能从阿尔里奇嘴里、手里或是心里拿到什么好处?
沙达曼巴认为,暗示后的谜面都摆在桌上了。
昔日的王子做出他的选择。
“商道税收会下调百分之十五,这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沙达曼巴对面前的哈克南人微微点头。
他为阿尔里奇留下一个名字。
沉井小镇,去沉井小镇吧。
那是幻影遭遇不测前,去到过的地方。
如果阿尔里奇自认为他的眼睛比蛇人族的探子、奔走利尼维亚的情报贩和其它赏金猎人都要敏锐的话。
“多谢了,沙达曼巴阁下。”
“另外,我还有句话要说…”
沙达曼巴杯中多出三滴黄色粘液。
那是蛇腺毒素与牙龈血液的混合。
阿尔里奇擦净刀刃边缘的蛇毒与血液,收起弯刀。
“…我们说到哪里了?对,关于香料生意。”
“我们不再需要蛇人通过草药炼出的替代品。”
“合作终止。你也不再需要纳税了,阁下。”
阿尔里奇为断掉半根毒牙的黄金巨蟒撩起门帘。沙达曼巴可以离开了,阿尔里奇相信初到此处的他,也不会喜欢阿尔里奇的苦茶。
蛇人护卫们未能抽出手的毒匕,也在沙漠勇士们以长枪抵住其脊梁后静止不动。阿尔里奇手中,多出一块棕色砂岩。
棱角分明的砂岩,通过阿尔里奇食指提供的助力,弹入蛇人护卫之一的眼球。
水袋,战马,关卡签证。
“等等,你真的算听个满口矮人国矿车的家伙的话,去瓦拉杜勒边境的镇子找个姑娘—先让我清理下思绪!”
战锤要塞北门,矮人卢瑟正对他战马上的朋友做出质问。
“老套的爱情小说式开展,对吧?”
“别拦着我,卢瑟。你知道的—”
“—我想做的事,就是灯灵纳泽鲁站在面前,也拦不住。”
阿尔里奇接过卢瑟抛来的水袋。
卢瑟还是想多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