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周延突然咦了声,“老大,车子开进你家小区了。”
原来是回家。雷厉莫名松口气,“行了,我知道了,谢了,有事儿再找你。”
“老大。”周延叫住他,“你干嘛查这辆车?”
“没什么,帮别人问的。”他不想多说。
“哦。”周延松气,“没事就好,我还以为你跟小林子又……”
“小林子?”雷厉挑眉,“林毓森?”
“你是说那辆车是林毓森的?”
听他的声音沉下来,周延心知不好,哎,都是兄弟,两人这样真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好。
林毓森?居然是他?雷厉松掉的那口气霍地又提了起来,闷闷地憋在胸口。
如果换了别人他尚可以猜度是无聊搭讪,但这种事,绝对不可能发生在林毓森的身上,他载潘辰,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们认识。
而且,澄海大楼就在长路对面,现在是上班时间,那家伙怎么会出现在和美楼下,难道是专程去接潘辰?
这个推测让就像一团火炙烤着雷厉的心,他用力握住方向盘,眸子亮得吓人,宛如一头被侵犯领地的雄狮,浑身迸射出要将侵犯者撕碎的怒气。
另一辆车上,潘辰一直在打电话了解母亲的抢救情况,直到外公向她保证母亲已度过危险,转入普通病房,她才松口气,挂了电话。
由于通话时间太长,手机都烫手了。她木木地摩挲着发烫的外壳,整颗心仍挂在远方生病的妈妈身上,以至于林毓森碰了下她的手臂,才猛地回过神。
“没事吧?”林毓森掏出手帕递给她,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她擦眼泪。
潘辰略怔,抬手一摸才发现自己竟满面是泪。
“谢谢”,她接过手帕,却没有用,而是用手背用力抹去脸上的泪水。
“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林毓森关切地问。刚才她讲电话时用的是方言,虽然不太听得懂,但从她焦急的语气和一些关键词,大致能猜到应该是她的母亲出了状况。
“我妈妈生病了。”
“严重吗?”
“很严重。”潘辰捏着手帕,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换过肾,这次应该是肾脏又出了问题。”
她脸上的无助和害怕让林毓森的心蓦得一软,突然生出想抱住她的陌生冲动。
“你不要太担心,现在医学很发达,你妈妈不会有事的。”他知道这样的安慰对她而言没有任何作用,却想不出该怎么替她分担,唯一能做的就是,加速,用最快的速度送她回家。
回家?等一下,她为什么要回家,不是该去医院吗?
“你妈妈住什么医院?你现在不用去医院吗?”他问出心中的疑惑。
“她在老家,我现在回去拿点东西,再赶回去。”潘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