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渊的耳边似有一阵急促的跳动声,他慢慢抬起头掀起眼皮。与叶默舟的目光对上,星点月光落在他眼角,染出几分柔和来。
“你,先起来吧。”
反应过来的叶默舟,连忙双手半抱着傅渊起来。
为什么突然傅渊就倒了下来?
这期间生了什么事情?
重新坐回到躺椅上的傅渊,在这个静谧而长久的对视中,指尖微微蜷缩着。
“傅,傅渊,你刚才怎么了?不舒服?还是你想要回去?”,叶默舟的心里有着疑问。
傅渊的侧脸线条利落,此时也少了一股少寡冷漠的疏离感。
“轮椅放的有些远,时间不早了。”
叶默舟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鼻子,那轮椅是他给挪远的。
“好啊,对了,那条毛毯你带回去用吧。”
连忙用手指了指躺椅扶手处,正在往下滑着的黑色毛毯。
傅渊迅反应过来,一把抓了上来问:“我不用这个,你拿回去吧。”
论抗寒冷这方面,傅渊就没怎么怕过。
况且这毛毯,多半是用来盖他那废了腿。叶默舟是什么意思,他清楚的很。
不需要,也不想要。
“这个毛毯是我亲手织出来的,现在天冷了,这个能保暖。”,叶默舟走进他身边蹲了下来,从傅渊手里拿过那一条毛毯盖在了傅渊的腿部。
秋季的寒凉,光是一层的休闲裤或者西装裤,怎么能抵御寒冷呢。
傅渊帮了他那么多,照顾一下傅渊也是他自愿的。
“我不需要。”
傅渊很是坚定,瞧着自己双腿上的黑色毛毯,眼底尽是深沉压抑的情绪。
最讨厌的东西之一,毛毯属于其中的一种。
傅渊一把伸出手,黑色的毛毯被扫落在地上。本是崭新的毛毯,却也沾染上了些许灰尘。
“你!”
“傅渊,你就这么不喜欢我送的毛毯?”
“送你的,不喜欢?”
叶默舟觉得自己的心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了起来,那毛毯是他花费了不少时间,日夜赶制出来的。
“我不需要这个,谢谢你。”,傅渊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
傅渊从他的眼眸中看到些许怒气,也在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本就生的好看,傅渊此时更像是被打碎的美玉,锋利的碎片不经意间会让拾捡碎片的人受伤。
秋风呼气,树叶飒飒作响。本有些春绿的树叶在旁,而傅渊却如同沉寂在冬日里再无生命的枯木。与这微微带有生机的景象,格格不入。
“罢了,这是我好心的一番心意,不喜欢就不喜欢。”
“傅渊,你还想躲在你那懦夫的壳子里面待多久?”
叶默舟站在他的身边,脸色很是沉重地问:“一个月?两个月?一年?还是一辈子?”
从哪里跌倒,就该从哪里站起来。
之前他就听管家说傅渊复健不积极,这一年里本该是治疗的黄金时机,傅渊却像是放弃了一样。
“傅渊,你就是个懦夫。能站起来的机会就摆放在你的面前,你却甘愿放弃。”
“我被赶出家门,都要努力寻求生存之机。你呢?甘愿这一辈子都困于这一方轮椅之上?”
叶默舟不等他的回答,很是生气的把轮椅拿了过来放在傅渊旁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