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比大脑更快作出反应,两道人影尚未分开,边亭手里的雕塑已经向对方的要害袭去,动作干净利落,又快又狠。
但这一击没能落到实处,当边亭看清那个人的面容时,抬到半空中的手,生生停住了。
走廊光线幽暗,靳以宁背对着月光,面容模糊,但仅凭一个轮廓,边亭就能认出他。
“你怎么在这儿?”
“是你”
没有时间给二人叙旧,脚步声愈清晰,边亭凝神听了几秒身后的动静,拽起靳以宁的手腕,随机打开了走廊上的一扇门,把人推进门里,自己也飞快跟了进去。
与走廊的昏暗逼仄不同,门后是截然不同的景象,一扇弧形落地窗正对着波光粼粼的海面,素色帷幔随风轻摆,水色月光盈满房间。
落地窗前是一张单人小床,空气中弥散着玫瑰精油的幽香,不难猜到,这是一间spa水疗房。
动人的风景浪漫的氛围,到了边亭这里,统统成了虚设,他一进门就把靳以宁推进了月光照不到阴影里,自己贴在门后,一门心思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很快,凌乱的脚步声自门前跑过,又逐渐飘远,边亭暂时松了一口气。但没等他彻底放心下来,远去的脚步声再次逼近,走廊上响起了粗鲁的开门声。
“你那间有没有?”
“没有。”
“别浪费时间,去下一间。”
很显然,蒋晟的手下意识到人可能藏在某一个房间里,所以去而复返。走廊上的门被一扇扇打开,脚步声一点一点逼近,要不了多久,就要来到二人门外。
比门外的人压迫感更强的,是身后的靳以宁,边亭惊觉,自己并不知道靳以宁今晚出现在这里是敌是友,就擅自把他划进了自己的阵营。
他转过头去,对靳以宁说:“你到底”
边亭的话还没说完,一双手忽然抓起了他的前襟,紧接着,他整个人被人用力一推,跌进了飘荡的帷幔里。
纱幔后是一排柜子,边亭的后背重重撞上柜门,握在手里摆件的意外脱手。
好在始作俑者反应极快,靳以宁及时接下掉落的雕像,稳稳放在一旁,紧接着欺身而上,抬腿抵住边亭的膝盖,动手开始剥他的衬衫。
边亭瞪大眼睛,头皮瞬间麻,用力攥住他的手,这才让已经松到胸前的前襟不至于完全被打开。
“靳以宁,你有病?”他的呼吸很快,惊怒交织下,胸膛剧烈起伏。
靳以宁手里的动作不停,他懒得再去对付那一颗颗纽扣,暴力撕开边亭的前襟,将他的衬衫拉到手肘,而后扯开里面T恤的领口,露出半边光裸肩膀。
“不想死,就听我的。”
靳以宁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去碰他打石膏的手,抓起那只完好的右手,禁锢在边亭的腰后。这个姿势让边亭不得不挺起胸,将胸膛送到靳以宁的面前。
不安的感觉更加强烈。
下一秒,脚步声就来到门外,靳以宁低下头,把脸埋进边亭的颈间,挡住边亭的侧脸,低声嘱咐道:“不许抬头。”
靳以宁的话音刚落,开门声响起,于此同时,靳以宁的嘴唇贴上边亭的皮肤,用力地,在他的锁骨下吸了一口。
边亭措手不及,嗓子底漏出一截短促的气音,身体不自觉地颤了颤,如果不是被靳以宁按着,此刻他一定会一蹦三尺高。
“给我松开。”边亭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在靳以宁的耳旁说道,就算音量不大,也能听出咬牙切齿。
靳以宁置若罔闻,非但没有松开边亭,反而加大了力道,用牙齿咬住那一小片皮肤,重重从那片泛红的皮肤上碾过,示意边亭少说废话,乖乖配合。
舌尖的轮廓是那么清晰,湿热的触感在这危险的情境中被无限放大,激得边亭几乎要丢兵器甲。
险些失控的冲动,因为深深的自我厌弃,很快转变为怒火。边亭满腔情绪无处泄,气得低下头,在靳以宁的颈侧狠狠咬了一口。
边亭这口咬得毫不留情,然而靳以宁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一声不吭,只是掐在边亭腰上的力道,加重了些。
月光浮动,纱幔低垂,半遮半掩,这样的画面落在外人的眼里,无疑是暧昧的,香艳的,几个黑衣人也没想到门里会是这样的场景,脚步一顿,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