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要偷你的原稿时间很多,第一,你去何方方那段时间,第二,你离开后的那段时间,直到今天早上。”历斯然分析。“但是怎么会有人知道原稿昨天就到了你手上,怎么在社长手里不去偷呢?有可能是偷不到,社长是密码箱,还有可能是,人家只不想让社长背黑锅。知道原稿昨天在里手里的,除了李大年,还有谁?小玉请假有三天了,昨天她应该不在。”
岳青平想了想,“何方方可能会知道,她毕竟是副社长。”
“这个诺亚你认识吗?”
岳青平摇头。“听过,没见过。他比较有名气,据说人品不坏。按道理,也不应该自毁名声吧?”李大年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的。
“我们去见见这个诺亚。”
“没有联系方式。”岳青平锁着眉毛,她还在想问题出在哪,她的直觉怀疑何方方。第一,何方方有机会接触原稿,第二,昨天一拿到,她就叫走她了。可她有想不通,既然何方方早有机会接触原稿,她为什么要等杂志社印出一万册后才偷走呢?她跟金正海关系密切,她为什么要让《生活》杂志社承受经济和名誉上的损失呢,毕竟,有些广告早打出去了。她脑子有些混乱了。
“想找个人还不容易。”历斯然接通了个电话,“找个人,《我看同城》的那个诺亚,画画的,要联系方式。”
“我们先走。”
“你还要上班,我先静会儿,仔细想想。”岳青平哪肯要溜班。
“我事做完了,走吧。”
一会儿,历斯然的电话有了回音,历斯然将岳青平推上车,“找到联系方式了。”
“我来打电话。”岳青平说。
历斯然将电话号码传到她的手机上,她接通,却传来滴、滴、滴的声音,无法接通。
“我们找上门去,有地址。”
☆、35诺亚
35
历斯然将车开到《我看同城》杂志社,问诺亚此人,杂志社说这人从来不用坐班,交画就可以了。历斯然又找到他住的地方,是一个环境一般的小区,他们在诺亚的房前死按门铃,却没人开门,显然没人在。
岳青平说:“我们回去吧。静观其变。”人要是躲着她,也没办法。
“我是不是应该起诉?”
“你有证据?”
“我还有一些作废的画。”
“没用,如果我猜的不错,原稿绝对在这个叫诺亚的人手里,他就是怕你起诉,直接拿走了证据。你将他告上去,他把那原稿一放,说是他的,你有办法说是你的吗?”
岳青平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我担心杂志社会起诉你。”历斯然说。
岳青平一愣。
“你无法证明是你的,那就意味着你抄袭,杂志社可以告你盗窃他人作品,败坏杂志社的声誉,这是精神损失,另外,画册据说已印出来了,这是经济损失。”
岳青平顿时明白了,她想起李大年那句话,“你得感谢何方方,这是她为你争取的”,成本越高,杂志社损失越大,她越会被起诉。她更加怀疑是何方方,可怀疑不能作为呈堂证供,她想,要是办公室装有摄像头就好了,可是,人家既然要偷她的,自然也会让摄像头失效,不怕无意,就怕起心。她当初就想,何方方来与她共事,肯定不会让她有好日子过,果然不出所料。
岳青平没有告诉历斯然这些推测,这关系到许多恩怨,她不想闹得太大。
“我给你找位律师,我们防患未然。”历斯然处理这事有经验有头脑,思路清晰,条理分明,不像才二十多的年轻人。
“暂时不需要,听我的。”一旦心中确定是谁在搞鬼,岳青平变得谈定。该来的总会来,她们当真以为她会怕么?
第二天,岳青平一直没有联系到诺亚,第三天,不出历斯然所料,《生活》杂志社将岳青平告上法庭。第四天,一直联系不到的诺亚,将岳青平告上法庭。两天之内收到两张传票,岳青平觉得她这一生突然变得有些不寻常了,毕竟这是谁也难遇到的事。
金正山得知此事,连夜从外地赶回来,他没有找岳青平,却直接去找了金正海。
“为什么起诉岳青平?”
“哥,你既然知道我起诉她了,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金正山一脸泰然,倒没想到金正山会来质问他,他以为他是金家掌门人吗?
“岳青平在杂志社做了几年,你还不清楚你手下员工的人品?”金正山有些失去冷静。
“我清楚有什么用,得有证据证明她是清白的。”金正海看了金正山一眼,“你该知道,文化界最恶心抄袭事件,我如果不告她,别人以为是我杂志社暗中操作。我可负不起这么大的责任。”
“正海,我以人格担保,岳青平不是这种人。”金正山一脸凛然,“撤诉吧。”
“哥,我不能让杂志社背这个黑锅,杂志社还有那么多成员,也背不起这个黑锅。”金正海不为所动。
“正海,哥求你了。你起诉她,她一个弱女子,以后如何生活?”
“经济损失是小,社会舆论是大。这件事我如果妥协了,以后如何在文化界立足?她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亏得方方还为她的画册争取大笔经费,看走眼了。”金正海冷笑。
“正海,何方方你最好离她远一点,她不是善良之辈。”果然里面有何方方!金正山叹口气,她大概就是冲岳青平才去杂志社的吧。
“方方如何,哥莫管,倒是岳青平,她就是善良之辈了?她抄袭事一旦曝光,看她还有脸画画?”他朝金正山一笑,“哥,你到底看上她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