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晚凝的“甲子”号雅间是视野最为开阔的,可以清晰地看见,那笼子里装着的是什么。
是一个女子。
一个脸蛋幼嫩,尚未长开的女子。
她周身仅仅用有限的纱布包裹,虽然画了浓妆,也掩不住眼底的悲伤和痛苦。
此时她委顿地坐在笼子里,如同一只受伤的幼兽,可怜巴巴地望向雅间里,和台下的客人们。
6晚凝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这是今晚的最后一件拍品,此奴乃是夜殊楼亲自调教,便看今夜是哪位贵客能够抱得美人归了。这件拍品,起拍价为一千两白银。”
根本无需太多的介绍。
这女子实在美丽又可怜,台下的男人们看她的眼神,好像要将她扒光了一般。
而一些女子,也是蠢蠢欲动。
夜殊楼调教出来的姑娘,总比外头那些桃红柳绿的狐媚子要听话得多。
买回去献给夫君,既讨了夫君的欢心,说不定也能搏个贤良的名头。
这种事6晚凝前世也不是没见过,但今日却不想袖手旁观。
听着拍价转眼间已经翻了三四倍,6晚凝唤来良山道,“我要出价。”
良山微微意外,“王妃想要她?”
人都知道墨行渊多年不近女色,买个这样的奴仆,自然不会是为了讨好他的。
可6晚凝是个女子,她好像也……用不着?
“要。”
6晚凝坚定地说。
良山没多问,只点了点头,便出了房门。
片刻后,外头的主持人得了消息,惊呼一声。
“有客人出价,一万两。”
一万两,买一个玩物,也不是没人出得起。
但……多少感觉有点太贵了。
知道出价的是甲子房间的人,主理人根本没给多少时间思考犹豫,飞快地倒数。
其他雅间的客人身居高位,自然也能轻易察觉到主家的态度变化。
所以原本还想加加价的,也便默不作声了。
“一万两,一次。”
“一万两,两次。”
“一万两,三次。”
“成交!”
……
笼子被人重新抬了下去。
没过多久,仍旧裹着一身轻纱的女子,被带到了6晚凝所在的雅间内。
6晚凝问,“叫什么名字?”
女子低着头,“奴没有名字,请主人赐名。”
6晚凝道,“好,那就叫你云瑶。良山,安排她换身衣服,随我回家去。”
云瑶抬起眼皮,大着胆子看了6晚凝一眼。
却在她的眼睛里,没寻到任何轻蔑,嫌弃,厌恶。
反而有种莫名的熟悉。
6晚凝起身,狠狠地瞪了良山一眼。
良山摸摸鼻子,不敢吭声,心里却直打鼓。
莫非,被王妃现了?
回府的路上,6晚凝让6鸣晏和云瑶坐马车。
自己在前头骑着马,始终不太高兴。
良山实在忐忑,试探地问了一句,“王妃,您这是……?”
6晚凝没回头,“良山,这夜殊楼,是王爷的产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