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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配角同样有故事(第1页)

自打左丘昇住进伏妖司内狱后,他这是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就连多年的寒症也治好了。

“谢谢您啊,狗大夫,您真是妙手回春啊。”他抡了一圈胳膊,曾经在浅仲战场上,为了躲过敌军的追捕,在冰冷的河水里泡了整夜,后来便被寒气侵体,每每阴雨时分总是会咳嗽不止好像身体的每一处骨头都被冻在冰块里。

“不客气。”内隽收回自己的药箱,熟练地推开角落里的牢房,“今晚约了三号牢房的桃花妖,六号牢房的蝎子精,一起打麻将,你到时候别再一直抖腿就行。”

这里的牢房像一座塔一般,直入地下,关押得越深的妖,就越是凶恶。

相反,关押在最上层的妖也最温顺,其中也有不少从未犯错的,只是来求伏妖师庇佑。

内隽便是那日和故里一起卖身葬父的“哥哥”。

那日他同渊故里一起被买走,没想到却是被买进伏妖司,幸亏他这辈子只做了个赤脚医师,从没害过人,因此被关在最外层牢房。

“殿下。”待内隽走后,寻欢从角落里出来,将左丘昇的牢房门打开,“君绾殿下来了,说是有那日的内情需要告知,小人奉命来提审您。”

左丘昇将手掌缩起来,毫不费力地钻出手铐,脚镣也如法炮制。

他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幸亏自己和君绾还有些交情,否则就靠他那个眼里只有自家夫人的表哥,他明日就该上刑场了。

是自己今日还有牌局,若是能过两天再放出去也好。

“我说过了,昇兄是被冤枉的。”君绾站在堂上,昂首挺胸,中气十足。

“君绾殿下。”案上的公文堆得高高的,沈微言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虽然这件事情的受害者是您,但此事已经影响到了两国外交,实在不能姑息,还望您不要徇私,拿出证据来说事。”

君绾低头沉思片刻,自己当时确实没有看到任何人,那个将他拽进湖里的人,他也不曾看清楚过容貌,但那不重要,他早就知道该将这锅甩到谁身上了。

“掌司大人。”他朝那堆公文行礼,“那日我确实并没有看到贼人长相,但是有一件事可以肯定,那就是贼人,是个女人。”

“殿下这么说可有证据?”沈长安身后的小厮开口,雄厚的男音响彻整个中堂,“可不能空口白话诬陷人。”

左丘昇刚刚被带到堂内,只循着声音看去,沈长安坐在沈微言身侧,身后站着个浓眉大眼,面容黝黑,膀大腰圆的壮汉,就是矮了些。

故里这副扮相,除了沈长安师兄弟,还不曾有人见过。

她一早就听说了君绾要去伏妖司给小王爷开罪,自己可是央了沈长安许久才得以女扮男装混进来。

哪里知道君绾一出来就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她那日和左丘昇待在一起招摇撞市,可是有不少人都看见了的,君绾这样将矛头甩向自己,绝对有内情!

故里

回想起君绾刚来的那个晚上,她早就看出了这男人对左丘昇不一般,没想到不惜往自己身上泼脏水也要救出他,还真是兄弟情深啊。

她在心里暗自嘲讽,嘴上也不闲着,“殿下有证据大可拿出来,也叫我们大家都见见。”

君绾还不曾见过那个小厮敢如此大胆,敢质问他,自己虽然得维持着恭顺的模样,但此事事关左丘昇,更何况只是个小厮。

“这就是你们玥国的规矩,礼数?”他眼睛微眯,细细打量着故里,要气质没气质,要长相没长相,还不懂礼数,莫不是他们专门派出来同自家顶嘴,恶心自己的?

“此言差矣。”沈长安目视前方,始终不曾正眼看过他,“我们玥国是认理的,言之有理便可畅所欲言。”

君绾看沈长安这个样子,想必这小厮也是他手底下的人,护短是一定的。

再看沈微言。他的目光落在那一堆公文上,他看不见后面的掌司大人,只有个高高竖起的发冠在微微晃动,想必也是指望不上什么的。

他将视线转移到左丘昇身上,男人正抱着怀,一只脚点在地上不住的抖啊抖。

左丘昇在思考,自己究竟怎么样才能赢得过那只内隽狗,不愧是只妖,记牌记得真准,每次都能盯死自己的牌。

不行,他痛定思痛,下次绝对不能做内隽上家。

“将军大人说这话,是打定主意要包庇您夫人吗?”眼见没人回应自己,君绾只

好用质问来掩饰尴尬。

他拍拍手掌,妙言便带上来一个粗布衣的佃农。

老农像是见过大场面的,面对如此多当朝权贵,也毫不怯场,冲着那堆公文便跪了下去。

“回各位大人的话,小人当日确实看见小王爷和一女子结伴而行,鬼鬼祟祟的,一路跟着这位大人和九公主走了许久。”他用手指了指君绾。

“将军,人证在此,您可是要赖账?”

面对君绾的步步紧逼,沈长安从容淡定的端起茶杯,不慌不忙地抿一口上好的雪顶含翠,然后静等自家夫人开口。

“殿下,人证不止是您一人有,我们将军府也是有的。”渊故里是唯一一个看着他眼睛说话的,君绾一时间斗殴不知道自己是喜是忧。

一个瘦弱的男子,撅着腚,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走进门来,“小人名叫阳杰,事发当日在市集巷尾的茅屋内如厕。”

“那日,小人正在酝酿情绪,又不容易冒了间,突然有一男子推门而入,强塞给小人几张厕纸,硬是将小人好不容易酝酿出的情绪给打断了,他临走时还盯着小人的屁股看了许久。”男人眼角含泪,双眸中倒映着左丘昇的影子,满是怨恨。

“君绾殿下。”现在轮到渊故里质问他了,“不知殿下知不知道,这阳杰所处的茅厕,便是后来您掉进去的那一间。”

“哕——”一声呕吐,使中堂陷入一片寂静。

妙言也不想当着这么多人面掉自家

主子的脸,只是那日的场景实在是……

“哕——”他捂着嘴,将自己的视线从自己主子身上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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