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男人掀开帘子,十分儒雅地替她解开束在身后的绳子,还不忘呵斥手下,“没看到渊姑娘还伤着,下这么重的手是何居心?”
他笑着点点手指,左右随从尽数散去。
“我还要问你呢?你是何居心?”这样的笑面虎故里向来不屑于给他们好脸色,更何况
是君绾。
此次战乱皆因君绾而起,印黎更是被他大哥逼死,故里对他当初好感早已消散,现在有的只剩下眼底无尽的恨意。
“可是为了给你大哥报仇?”她脑海中浮现出大皇子被沈长安一个手起刀落,脑袋落地的画面。
“非也。”君绾还是那样的优雅从容,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还当故里是个旧相识一般闲聊家常。
只可惜,故里最讨厌玩弄感情的人,更何况他这种,根本就不喜欢左丘玥,从头到尾都只是将左丘玥当作自己政治的矛头。
可怜了印黎,为了一个不存在的敌人战死沙城,故里在心中惋惜。
下一刻,她嗅到了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椰香味,“是椰蓉酥?”
怎么好像人人都知道她喜欢吃椰蓉酥?
“不错。”君绾点了点头,捏起一块糕点递到故里嘴边,“我记得在京城时你是最爱吃这个的,特地命人多做了些背着。”
故里转过头去冷眼旁观,她虽然爱吃,但也不是没有底线的。
“你找我什么事?”她面无表情。
“小事。”他笑着用扇子给故里扇风,“妙言被沈长安抓走了,我希望能用你把他换回来。”
故里的嘴巴长得老大,她实在是无法理解君绾的想法,“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被你绑走的时候应该正躺在沈长安的怀里。”
妙言笑着点头,“不错。”
“那你绑我做什么?!”渊故里冲他怒吼,“沈长安那么
大一个躺在那,你不绑他,你绑我?!”
“要是你当时直接一刀两断杀了沈长安,现在芜国的胜局已定了吧。”
“非也。”君绾依旧笑着摇头,“我自然是仔细探查过了,沈长安的身上少了一件重要东西。”
他拿起桌上的宣纸,指给故里看,“云纹玉佩不在他身上,我就是杀了他也无用,换不回我的妙言,留着他还能用你挟持一二。”
云纹玉佩,又是云纹玉佩。故里依然沈长安来向她讨玉佩那日的冷漠、决绝。
她也知道云纹玉佩是兵符一样的存在,可沈长安不贴身存放又会放在哪呢?
“那你为何不将他绑来?”故里疑惑,“沈长安在军中的地位不说一个妙言了,十个也比得上。”
“绑他太麻烦了。”君绾将点心送进自己口里,没嚼两下便皱起了眉头,看来这太过甜腻的东西并不适合自己。
他饮下茶水,淡淡一笑,“若是绑了沈长安不仅要加派人手,提防着他逃跑,还要提防他在我军营地里屠杀士兵,实在是风险太大。”
“相比起姑娘就简单很多了。”君绾躺在太师椅上,悠然的晃着,一点也不担心故里对他造成伤害,“我听说你被封了妖力,现在什么也做不了,也不似沈长安一般狡猾,只要好吃好喝地待着你,不会给我添麻烦的。”
他这话倒是不假,故里还真没想着要逃,她只是不知道该用何种心态去面对沈长安罢了
。
不知为何,总想着沈长安死期将至,她的内心就难免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