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见过!”
“看他衣饰寒酸,也不知是哪家的子弟,出门也不捯饬一下,不怕给殿下丢脸?”
“你这话便错了,殿下交友可从不讲门第,你昨日没瞧见,殿下和守信也是识得的!”
“守信之父好歹曾为司天台正!”
“那你又怎知这位不是官宦子弟?不过穿的旧些罢了,你没看薛参政对他的赋也是颇为满意的?”
学堂发生的事,吕蒙正自然不知道,他脚步匆匆,看赵德昭去的果然是薛参政离开的方向,当即急了,“殿下,我该回去了!”
“回去做什么?吕兄不想知道你那篇赋写得怎么样?”
吕蒙正这才明白赵德昭的目的,听了这
话也有动心,但想到自己身份,还是停了脚步拒绝道:“多谢殿下引荐,但薛参政公务繁忙,今日能得薛参政授课,已是感激,如何敢请薛参政指教?”
“就几句话的事。”赵德昭才不管,错过了这次,还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就算有下次,薛居正还能不能记得吕蒙正这篇赋也未可知。
打铁要趁热!
二人疾步朝前,吕蒙正的推辞在赵德昭这儿完全没有用处,一路踉跄着出了太学门外,正见薛居正要上马车,赵德昭放开吕蒙正的手,小跑几步上前,“薛参政且慢!”
薛居正闻言回头,见了来人,行礼道:“见过殿下,殿下可有事?”
赵德昭笑着回了一礼,又拉了一把落后半步的吕蒙正,“占您点时间,薛参政可看了吕蒙正的赋,还请薛参政指点几句。”
到了这一步,吕蒙正也不再矫情,总不能当面拂了赵德昭一番心意,正了衣冠俯身下拜,“请薛参政指点!”
“本官记得,”薛参政淡淡道:“抅尽乾坤,作我之龙楼凤阁;开穷日月,为君之玉户金关。”
吕蒙正见薛参政竟能将自己写的背诵出来,心头既是欢喜,又是紧张。
“的确华丽,铿锵有声,看得出作者意气风发,只是。。。。。。”
“只是什么?”问话的是赵德昭,吕蒙正僵了脸上笑意,抬头去看。
“只是,华丽有余,境界不足。”
吕蒙正心情一下子低落下来,
“谢薛参政指点。”
薛居正看着面前难掩失落,却仍旧挺直了腰背的年轻人,心中满意,还是开口提点道:“不要气馁,太学教谕、博士皆是饱读诗书之人,再读几年,考个进士当不难。”
“是,多谢薛参政!”吕蒙正得薛居正鼓励,又如春风拂面,整个人肉眼可见得高兴起来。
薛参政说完便要转身上车,却又被赵德昭给拦了下来。
“殿下还有何事?本官还得去政事堂,你那事。。。。。。”
“对,我那事,我得跟您一起去。”
薛居正说这事本想脱身,却不想被赵德昭当做了借口,只见他急匆匆朝吕蒙正告辞,也不管薛居正的脸色,自来熟得上了他的马车。
薛居正又不好赶人,只得跟着上了车,见他乖觉得选了下首的位子坐,摇了摇头也就随他去了。
“殿下,你有事便直说罢!”
车子行了一段,眼看着快要到宫门口了,薛居正心想这殿下还真沉得住气,明摆是有事,竟能憋一路。
赵德昭“嘿嘿”笑了两声,果然姜还是老得辣,何况是朝堂上沉浮的老姜!
“薛参政,您看,我这人,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