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杰扫了一眼,看到张夫人脸上的擦伤。她随手摸了下,幽幽说道:“相比较一只普通商队,我更觉得,有可能是……”
她的话还没说出来,就看到陈达霍然起身。
他的动作有点粗鲁,还有点惊慌,“我觉得,这不是我们应该参与的事情。”
陈达的表情比起上一次来的时候,还要难看,他的嘴巴干裂,眼底满是血丝。
“头儿,你就当做我之前没来找过你,什么都没有发生。”
张夫人皱眉:“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却想当做不知道?”
陈达:“那该怎么做?那不是我们能掌控的!”
在两人吵起来之前,张世杰沉声说道:“这件事,本来就和我们没关系。陈达,是你太惊慌了。”
不管那只队伍到底是谁……现在他们离开了,而这又是同州,就算再危险,能危险到哪里去?
陈达咬牙:“你们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好歹打听一下京城发生的事。”
“太后试图谋夺皇位,然后呢?”张夫人冷冷地说道,“你觉得那可能是谁家的兵马,然后怕了?”
陈达被张夫人的话吓得跳了起来,恶狠狠地看向她:“你就没想过,如果真的出事,同州会怎么样?”
“不管我们怎么想,事情已经发生了。”张世杰道,“你想太多了,将这些事情交给官府,后续的事情与我们无关。”
陈达似乎
还有反对的意见,可是张世杰的态度远比他还要强硬,最终还是不得不服从于他。
等陈达离开后,张夫人皱着眉看着他的背影:“还是这么怂。()”
陈达有能力,也有本事,唯独特别胆小,干他们这行,有时候就成了缺点。
张世杰不想说他,看向张夫人:你真的觉得,那更像是……兵马?()”
张夫人的脸色沉了沉:“是。”
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同州临近京城,如果在同州外,悄然出现兵马,这无疑是剑指京城。
“不管到底是谁的人,他们退走,就说明放弃了。”张世杰抓住张夫人的手,宽慰道,“还是按照之前说的办,将一切都交给官府,其余的事,也与我们无关。”
…
茅子世步伐匆匆,跑了几个地方,都没有等到景元帝。最后,重新回到乾明宫前,宁宏儒才暗示道陛下不想被人打扰。
茅子世吹胡子瞪眼,手里拿着一叠东西恨不得摔倒皇帝的脸上——可惜他不敢,只能憋屈地说道:“那什么时候能打扰?”
这皮笑肉不笑的技巧,茅子世已经掌握到了精髓,愣是让人品尝到了阴阳怪气。
宁宏儒淡定地说道:“茅大人可以在偏殿等候。”
至于被念叨着的景元帝,的确正处在不能被打扰的环境下。
自从惊蛰抗争无果,暂时还得住在乾明宫后,因着实在是没事,惊蛰不得不给自己找了不少乐子。
其中之一就是睡午觉。
惊蛰这几天已经养成习惯,会在午后小睡一会。这是个有些奢侈的习惯,每次睡醒,惊蛰都会迷糊一会,那个时候的他特别好说话。
就为了那么一小段时间,赫连容也会特地赶回来。
朦胧间,惊蛰挥开了烦人的手,嘀嘀咕咕地说:“不要碰。”
“该起了。”
“烦人。”惊蛰翻了个身,“你好吵,烦人,出去。”
“这是我的寝宫。”
“那我出去。”惊蛰坐起来,抱着一角被子,想要爬走,“你挡住我了。”
就像是在看什么可恶的东西,惊蛰凶巴巴地瞪着拦路的人。
赫连容仅仅是一根手指,就把惊蛰重新戳倒在被褥里。
一条惊蛰翻涌了下,非常努力才拱进被子里,试图用乱七八糟的东西把自己包围起来。
“你在做什么?”
“做巢。”惊蛰十分之不耐烦地说道,“看不懂吗?”
赫连容沉思,惊蛰的脾气,比起前几天,好像暴躁了不少。
惊蛰像是个蚕宝宝一样,很努力又翻了个身,更努力将所有的东西都堆到自己身上。
惊蛰不想承认,但这种被温暖布料包裹起来的感觉非常舒服,他恨不得自己几乎一直待在这里。
这源自于惊蛰那既是失败,又是成功的任务。
在阻止太后暴露秘密的这件事上,惊蛰自认出力不多,基
()本还是赫连容自己的能耐。
就算太后真的在宫里弄来了说书先生——可也因为景元帝提前离开中止——所以最终这个秘密,只暴露在了惊蛰的面前。
系统和惊蛰就“暴露”这个范围发生了激烈的争辩,最终任务的判定非常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