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给您磕头,对,我磕头……”她语无伦次地说着,头“砰砰”直响。
温明从外面进来,我给了他一个眼色,他立刻拉住了成沁,也跟着跪在了地上,“小姐,我相信成沁不会做出这种傻事的。”
成沁感激地看了温明一眼,说道:“小姐,我又不傻,既然是你的丫鬟了,你出事我的处境也不会好的,而且做这种事情都要给好处的,你可以去搜搜我的卧房,什么东西都没有。”
我轻轻一笑,发现鞋子里有木刺后,我从来没有怀疑是成沁做的,身边的人是什么胆子我还不知道吗……
不过作为他们的主人,与丫鬟关系太过亲近可不行,最恩威并施。
“既然温明替你求情,我暂且相信你是无辜的,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没有第一时间发现木刺,让我受了这遭罪,就罚你——”
我话语一顿,瞄了眼温明。
温明心领神会道:“就罚成沁三天都不能说话如何?”
我看了看成沁,整张脸都苦了起来,这妮子喜欢说话,让她不说话也真难为人家。
她眼巴巴地看着我,我拿起一盏茶喝了喝,“行,就这样吧。”
成沁张了张嘴,蓦然回神自己不能说话,便闭上了嘴巴,拿起针帮我把刺挑出去。
我皮肤嫩,每挑一次都感觉被扎了一次针,好在这痛楚来的快去的也快。
等木刺都挑了出来,我大拇指的皮肤也不能看了。
我躺在床上,成沁和温明退出的时候刚好遇到归来的姑娘们。
春花走进来,讽刺道:“呵呵,我们在那拼死拼活的跳舞,一些人啊,就舒服地躺在床上画画。”
我呛道:“其实你想躺在床上也行啊,只要把脚弄伤就可以了。”
春花嗤了声,“难道你是故意弄伤的?”
我笑了笑:“你以为我会像你这样,为了贪图享受故意自残吗?”
春花将手中的衣服狠狠摔在床上,气的脸颊发红不说话。
她瞪着我,两双大眼睛仿佛要从里蹦出来,忽然,春花瞄到了我的腿,笑了笑,心情好了。
“媚烟,你的脚腕还好吗,两天后的伊人阁去的了吗?”她“好心好意”地问道。
我觑了她一眼:“承蒙你关心,明天就能继续跳舞了。”
春花“哼”了一声,小声嘀咕:“最好直接跳成残废。”
秋月来到我旁边,气定神闲地回道:“媚烟姐不跳舞也没关系,单一条姿色就能将所有人给比下去,不像某些人,再怎么努力都比不过别人轻轻一回眸。”
没管春花,秋月转头看了看我,瞄到了我手里的画:“咦,这并蒂莲好熟悉啊。”
我观察着所有人的神态,说:“嗯,这是我绣鞋上的图案。”
秋月没觉得多好看,没有继续问下去,倒是夏竹问道:“刚才我们进来看见你丫鬟手里的绣鞋,是那上面的图案吗?”
我眨了眨眼睛:“是的,那双绣鞋要丢了,图案我觉得漂亮有些舍不得。”
“为什么要丢了?”秋月问道。
“因为我是穿着这双绣鞋崴脚的,感觉晦气不吉利。”我扫视了所有人一眼,回道。
她们那一瞬间听到的反应都印在我的脑海里。
秋月拍了拍我的肩膀:“丢了也好,媚烟姐你好好养身体,伊人阁一定要去到,难得有机会见识下外面的世界。”
只休养了一天,我就回去练舞,阿娘见我没事,决定去伊人阁时带上了我。
怎么会没事呢,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惊鸿舞又是高强度的舞蹈,要不是我每晚跑去如厕让夏侯冽给我揉揉,可能我是真的去不了了。
虽然夏侯冽脾气很臭,但该帮我时还是会帮我的,比如现在——
“啊,疼!你轻点,嘶——”
夏侯冽揉了好一会儿忍不住放下了手,白了我一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叫-床呢。”
我瞪着他:“有我这么温柔动听的叫-床声吗!”
他黝黑的眼睛闪过一抹趣味:“的确,我还没听过别人叫的有你这么浪~”
我脸窜地红了起来,低着头左顾右盼,莫名其妙这话题就歪了,心里又有点酸涩,夏侯冽听过别的女人叫声吗?
那个女人是谁,情人?玩物?还是……
我赶紧回过神来,低声道:“阿娘今天心情很不好,逮着我们好一顿批评,说我们跳的不认真,如果明天去伊人阁献舞是这种状态,会把虞美人的招牌给砸了,还说明天跳的不好,会把我们当场送人。”
“呵。”夏侯冽轻笑了一声,声音悠远晃荡。
他没说下去,我继续分析:“阿娘心情不好多半是因为伊人阁,对吧?”
夏侯冽看着我,没说话。
我的心仿佛被盆冷水浇了下来,夏侯冽并不信任我,但我必须信任他,将打听到的东西告诉给他听。
我忽然很害怕他的沉默,伸手扯着他的袖子说:“夏侯冽,如果明天阿娘当场把我们送人了,你把我买下来了,我给你当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