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找了家小酒楼,点上几碟下酒菜,准备痛痛快快大醉一场。
客京华与何不应碰了个杯,“何大哥,你有喜欢过一个人吗?”
何不应脱口而出四个字——“从来没有。”
客京华沉吟道:“你是单身老汉啊。”
“臭小子。”何不应干完盅中酒,反驳道:“我只是不想拘泥于情情爱爱,否则我现在儿子都比你大了。”
客京华给他续酒,“情情爱爱有何不好?”
何不应用力弹了下客京华的额头,“瞧你这小样儿我就觉得这玩意害人。”
客京华揉着额上泛红的痛处,很是不解道:“我怎么了?”
“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值得你苦恼吗?”何不应将酒盅怼过来,一本正经道:“不想万事空,你应该摒除杂念好好跟着我习剑。”
客京华再次与他碰杯,微微皱眉道:“这不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我也不想和你习剑。”
何不应酒劲有点上头了,“好,那你说说什么事?”
客京华一口喝完手上的酒,闷声道:“陈清好像生病了,他整个人都消瘦了许些。”
何不应直率道:“去问他啊,去找他啊。”
“哈?”客京华面露疑色,照搬了何不应的原话:“人家是大夫,有什么病况肯定比我先知道。”
何不应一噎,竟然挑不出毛病。
“何大哥,我不想看陈清难受。”说到这客京华眼里平添几分落寞,“但他不愿意告诉我。”
何不应出主意道:“求他还不行,就死命逼他。”
客京华缓缓摇头,稚声道:“我不想逼他,我怕他烦我。”
何不应眯起醉眼打量着客京华,“你喜欢陈清?”
客京华面上半分醉意没有,勾起唇问道:“什么算喜欢?”
“何大哥爱莫能助啊。”何不应悠叹道:“你是溺爱里长大的骄子,怎么会屈身当苦情人啊。”
客京华挑了挑眉,并未否定这话。
酒过三巡,何不应已经烂醉如泥地匐在酒桌上昏的不省人事了。
客京华以手支颊,思绪慢慢飘远了。
“何不应。”扶桑一脸嫌弃地揪住何不应的后领,“酒量还没脑量大就敢陪人把酒言欢啊?”
客京华朝扶桑笑了笑,“有劳你带何大哥回去了。”
扶桑颔道:“他这个一根筋的话信不得。”
待师徒俩走后,客京华从锦袋里取出春畴弄雪独自买醉。
四坛酒下来,客京华眼中依旧是一片清明。他狐疑地盯着盅中烈酒,心潮逐渐暗涌。
“醉了吗?”上方传来陈清噙着笑的温润声线,一滴水悄然坠入暗潮平息了所有起伏的涟漪。
客京华仰头看向他,雀跃到双眸弯成月牙,“没有,我把何大哥喝趴了。”
陈清顺过客京华手中的盅,抬头将酒水饮完。
客京华有点担心道:“你喝得惯这样的烈酒吗?”
“喝不惯,所以我很佩服少侠呢。”陈清说着俯身握住客京华的手,含情脉脉道:“我们回去吧。”
视线旖旎交织,彼此相望无言。客京华这一次完全溺进了这双桃妖似的眸子里,幡然醒悟到原来令他沉醉的并非春畴弄雪。
月凉如水,凄凄靡靡。
陈清披着外袍倚在窗边,竭力忍住心口的绞痛。冰冷的刺痛加剧蔓延,骨缝似乎都在悲怆恸哭,身心俱寒恍若濒死。
“咳。。咳。。”陈清掩袖咳出鲜血,唇角的那一丝苦笑显得百般无奈。
今夜无梦扰,百合杏仁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