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醒了,你们可以去探望了。”
护士说着,又叮嘱了一句,“病人刚是因为情绪过激才休克的,最好不要让她情绪过于激动。”
正好霍逾回来了,见宋良时拉着乔隐,他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进了病房。
她不过是顺路来的,本也没想留。
虽说她留下看陆绵忆也不是不行,但她一个罪魁祸首,留下来多少有点猫哭耗子假慈悲。
她从小学戏老师就说了,戏呢,宁可刚刚好也不要太过了,太过了,看着不美观,还容易得罪人。
她好不容易钓回霍逾这条鱼,没必要平白再惹他生厌。
看乔隐扭头要离开医院,宋良时拽住了她的胳膊,“乔隐!”
“我这会儿留在这儿,你不怕陆绵忆再休克一次?”
乔隐扯下他的手,讽刺道:“去看陆绵忆吧,她要是醒来发现你不在,恐怕又得崩溃。”
宋良时看了她一眼,乔隐蹬着高跟,身姿摇曳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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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内,陆绵忆脸色苍白,她完全不敢相信刚才的事情。
她知道,以霍家的身份,霍逾的地位,也许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
可怎么能是乔隐,怎么会是乔隐?
想起今天表演厅的一系列事情,陆绵忆面色逐渐扭曲狰狞。
乔隐,这个贱人!
“绵忆。”霍逾的声音。
陆绵忆连忙收了脸上的表情,抬起红肿的眼睛,她声音委屈,“逾哥,你为什么要跟乔隐,要跟她……”
“你明明知道我,我最讨厌她了……”
对着宋良时,陆绵忆可以毫不留情的指着宋良时的鼻子威胁,让宋良时和乔隐断了。
可跟霍逾的这段关系,自始至终,家世,权力,名誉……她从来都是下位者,即便霍逾再宠着她,她也不敢在他面前放纵自我。
陆绵忆眼泪断线,抬手扯着霍逾的袖子,“逾哥,你和她断了好不好?我就当没发生过……”
霍逾抿唇,低声道:“绵忆,抱歉。”
“我们婚期延期,李寻应该告诉你了。
陆绵忆听着他的话,哭着摇了摇头。
她直接伸手,埋进霍逾的怀里,搂着他的腰,声音哽咽:“逾哥,我知道,是我不好,我剧院的事情太忙了,我只顾着自己的事业,没有多陪你,你生我的气是应该的。”
她呜咽着,脑海里电光火石想起她来到霍逾身边的契机,抹泪看向他。
“你,你就看在小时候我给你做盲文戏本,给你唱戏的份上,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听到她的话,霍逾闪过一段回忆。
没有画面,只有小女孩儿空灵的唱腔。
咿呀呀的,很软,很有天赋的嗓音。
那是他小时候的事,那时候,他父亲在省外任职,父亲晋升太风顺,招人眼红。
于是他和母亲的车子,就遭到了袭击。
车子重度损毁,他母亲护着他当场死亡,他救回一命,失去了视力。
父亲很忙,他被保姆带着,去少年宫散心,人人都笑他是个瞎子。只有一个小女孩儿,给他做了一本盲文的戏文本,然后唱给他听。
他就在那段时间喜欢上昆曲的。
后来,他随父亲调职,治疗恢复了视力,就没见过那个女孩,直到……那本盲文戏本,作为陆绵忆的作品,被捐献到慈善晚宴。
黑沉的眼软了一些,他轻抚陆绵忆的头,低声:“别瞎想。”
“你要是喜欢乔隐,玩玩也没什么。逾哥,我不是那种小心眼的女人,我们婚期照常,其它的我都可以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