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学生们去布置宣传栏,肖嘉怡说:“雷总,没想到你还真有一套,本来我请你来只是想走走形式,聘你当辅导员也权当是个摆设,谁知道你的讲话竟然这么有煽动性,看那些学生把你崇拜得像个神似的。佩服,佩服!”
“那是自然,怎么着咱大学时也是一班之长,要是没这本事,怎么敢接你的聘书!这就叫‘有了金刚钻,才敢揽瓷器活儿’。”傅士雷摇头晃脑、表情夸张。
“行了,说你咳嗽你就喘了,看你那得意样儿,还真以为自己了不起啦!”
“了不起谈不上,但本人认为确实还可以,最起码比摆设要强那么一点点。”
“嗬!你这人还记仇啊!刚才我就那么一说,你倒真往心里去了。”
“当然往心里去了,而且我特别后悔来走这个形式,大周六的,多睡会儿觉也比来这里强。”
“得了,你就别翻旧账了,算我说错了还不行吗?这样吧,等一会儿学生活动结束了,我请你吃饭,就算是给你赔罪了。”
“你的道歉我接受,吃饭就免了吧。”
“为什么?”
“我答应过王……哦,我答应过肖局不再和你联系,如果和你一起吃饭不就失信于他了吗?”
“你这人怎么这么古板!你现在不正在和我联系吗,难道这就叫失信于他?”
“那不一样,你现在代表的是临港一中,而我代表的是环卫局,咱俩现在的联系是公对公,不属于私人关系,不能算我失信。”
“那好,一会儿我请你吃饭也代表学校,你为学校的工作付出了,学校请你吃顿饭也是应该的,这样你就没有失信,总该行了吧?”
傅士雷想了想,觉得肖嘉怡的话确实无懈可击,只好说:“反正我也说不过你,吃饭就吃饭吧。”
肖嘉怡嫣然一笑:“不是你说不过我,是你说得没道理。再说,单位上的事我爸能管你,你个人的私事还让他管?要是那样的话,你还是你吗,那不成傀儡了吗?”
傅士雷无话反驳,况且他只是拿肖局长作个幌子,真正的原因是王孝章,只是不能告诉肖嘉怡。
见傅士雷默不作声,肖嘉怡以为他生气了,就说:“我只是想告诉你,作为一个有抱负的青年,遇事一定要有自己的主见,不能什么事都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好了,不说了,咱们去那边帮帮学生吧。”她冲傅士雷一招手,朝宣传栏走去。
中午时分,宣传栏布置完毕。肖嘉怡送走了学生,和傅士雷来到宁安公园附近的一个小吃店。这里店面干净,各种小吃应有尽有,花钱不多,却能吃饱吃好。肖嘉怡点了好几种小吃,很合傅士雷的胃口,傅士雷也不客气,放开肚子饱饱地吃了一顿。
吃完饭,傅士雷要回宿舍,肖嘉怡拦住他:“你着什么急呀,刚吃完,回去一躺,饭不都存肚子里了吗?那样对身体不好,不如咱们进公园转转,等饭消化了,你再回去。”
“那可不行,那样我就失信了。”傅士雷使劲儿摇着头。
肖嘉怡狡黠地一笑:“你早就失信了。”
“这话怎么讲?”
“实话告诉你吧,你是我们学校聘的义务辅导员,学校根本就不给拨经费,刚才请你吃饭我掏的是自己的钱,根本不代表学校,你说你是不是失信了?”
“你!你怎么老骗人!”傅士雷脸涨得通红,但随即若无其事地说,“我才不管你掏的是谁的钱,我既然是学校的辅导员,就当是学校请我了,我还是没有失信。”
“要是那样的话,你陪我逛公园也是学校要求的。”
“你这是强词夺理,哪有学校要求我陪你逛公园的道理?”
“当然有道理,你是什么辅导员?”
“社会实践第二课堂辅导员。”
“这不就对了吗?既然是社会实践课,就应该多接触社会,包括了解公园的情况,我们下周的任务就是让学生保护公园、美化公园,你说我们现在应不应该进去看看?”
“这……要这么说倒真是应该进去看看,要不然怎么能有针对性地给学生布置任务呢?”傅士雷挠了挠头,妥协了,“那咱就进去看看吧,但不是逛公园。”
“行了,只不过是字眼儿不同,何况你不逛怎么能看得全面呢?走吧,我们进去。”
肖嘉怡一拽傅士雷的胳膊,二人进了宁安公园。
宁安公园属于街心公园,在镇政府的后面,可以说是政府的一座后花园。
丽日晴空,蓝天白云,清风树影,静湖微波,好一幅秋景醉人图。
傅士雷还想着
对王孝章的承诺,也就无心去欣赏这美丽的秋景。他朝四周看了看说:“这都秋天了,树叶都黄了,还有什么可看的呀?咱们走吧。”
“这你就不懂了,绿叶呈现的是勃勃的生机,对它们欣赏的是活力,而黄叶历经岁月的洗礼,对它们欣赏的是内涵。不信,你看。”肖嘉怡伸出纤细的手指,弯腰从地上捡起一片黄叶,说,“这上面的每一条纹路都书写着它对生命的感悟,即使从枝头滑落也要炫舞自己最后的亮丽,人到这种年龄也应该是这样吧!”
“看来你还挺多愁善感的,不过这树叶怎么能和人相比呢?人是有理性、懂取舍的。”
“正因为人有理性,懂取舍,才和这树叶有着许多共通之处。很多人年轻的时候衡量别人的标准往往是外貌和家世,这就相当于绿叶,可到老了这些都将是一场空,容貌没有了,看的还是精神和内涵,这就相当于黄叶。”
“这么说,你认为黄叶比绿叶好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