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迟缓地看向身边的男人,见他中规中矩地跪着,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深邃的黑眸,虽是表情淡然,但额上密密汗珠骗不了人,跪了这么久,即使是他也不可能不痛的。
敏锐地感觉到她的视线,唐学政抬头,一派平和地对上她的眼,“怎么了?”
“……没有,你跟我爸聊了些什么?”她慢慢地问。
唐学政挑了挑眉,“说你太倔强了些,一点也不让我省心。告完状之后才发现自己挺傻,居然对着岳父说他女儿的毛病,不是没事找事吗?于是我就对他说这个女人其实还是不错,又温柔又贤惠,从来不跟我闹脾气。我说什么就听什么,乖得很。”
几句话符晓居然听痴了,她仿佛真看到两个大男人坐在家里聊天的模样,“那我爸爸说什么?”
“他开始特不待见我,但我这么玉树临风,他再不甘也得把宝贝女儿交给我,不然咱妈不跟他没完?”唐学政发现了,他跟符晓在一起就特没皮没脸,明明自己难受得很,还能说出这般话来。
“他……真的说了?”
“那你想咱这几个小时陪在这儿为了什么?”
这个男人啊……他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却依旧不声不响地包容她的举动,陪她跪在这里毫无怨言。她其实害怕他会一走了之。符晓呆呆地看着他,心口有一处被温暖烫了烫。
“已经够了,我们回家吧。”她低了头,眼里不再彷徨,心中对父母道出了决定。
唐学政道:“别急,等会。”他俐落地转过身,坐在差不多都跪热的石阶之上,然后将她一把抱起放置腿上。
又痛又麻的感觉从膝盖四处散开,符晓白了脸。
“揉一揉就不痛了。”见她煞白的小脸,唐学政哄道,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轻轻揉捏她的骨头。不想说,他就不问,就是把他心疼坏了。
温热轻柔的力道传来,虽然腿上依旧痛得要命,但她只能愣愣地看着他的脸发呆。
半晌,她突然唤道:“唐学政。”
“嗯?”觉着别是她把自己的皮给磨破了,他正挽她的裤腿。
“以后……别欺负我。”
“放心,我跟咱爸的谈话里有这条。”果然破皮了,他皱眉。
“是吗,那真好。”关心着她的伤的唐学政,没有发现凝视他的符晓,眼里闪着泪光,唇边却扬起了释然而美丽的笑。
两人回到家中,最近使用极为频繁的医药箱再次登场,将她的小腿儿撂在腿上,唐学政帮符晓擦了药,又用纱布帮她贴上。
“不要那个,不舒服。”符晓抗议。
“收声。”唐学政心情不好,又不能对着她发作,只能警告了一声。
符晓郁闷,刚刚还说的比唱的还好,现在立马就变脸了?她用力戳戳他的膝盖,“你不疼啊?”
额上的青筋抽了抽,他的腿铁做的?再皮糙肉厚也硬不过水泥石块吧?“没良心的女人不少,您特出类拔萃。”能把他整内伤。
痛啊,那怎么还像跟没事人一样呢?这个好面子的大男人。心里选择了要走的路,就像卸下了一块大石头,符晓眼神一变,突地倾身上前,红唇就那样印在他的嘴上。
好吧,这种心虚表示他接受。嘴唇微张,含住送上门来的佳肴,吮了两下先尝了尝味道,觉着合了心意,霸道惯了的舌尖顶开绛唇。
妈的,怎么这滋味比以往更好是不是他饥渴得太久了?一有这种亏了本的想法,男人的唇手都不满意了,啃咬的力道像是要把她吞进肚里,本是放在她膝上的手,已经迅速攀上了白嫩的颈,逗弄地摸摸她的下巴,拇指抚过曲线优美的锁骨,然后大掌熟练地探进她宽松t恤的领口,刷地扯下她的衣服,露出滑嫩的香肩,马上贪婪的唇舌便追了上来。
一接触他就像坐云霄飞车似的,为什么只简简单单的一个吻也能迅速发展成这种状态?还想帮他也擦擦药的符晓弯在他的怀中,喘着气嗔道:“你又成色狼了?”
“饿坏我了,让我啃啃。”唐学政气息加重,含糊不清地留连在她颈边,魔手已自发地寻找那柔软的目标。
“你也分清时间场合啊。”符晓觉得自己犯了大错误,怎么就那样心一松主动亲上去了呢?
“等我饱了再分三餐。”饿得眼睛都发慌了还分什么场合不场合?吃进肚才是王道。心念一动,大手一挥,将她另一边的衣服也蛮力扯下,某女人立时变得十分衣衫不整,具有某种广受男性好评的电影的美感。
这美景一进入眼帘,男人的身下立刻肃然起敬,久未亲密的符晓俏脸顿红,怎么可以在这里!她用力推开他,手忙脚乱地将手服拉上,忙不迭地缩进沙发角落里,大力动作引发的疼痛她几乎没时间去管。
“乖妞,听话,从了爷。”唐学政眼里燃着欲火,笑着倾身逼近她。
好一副恶少逼良为娼图。
符晓暗暗叫苦,这家伙狡猾得,看她态度一变,他就马上灿烂了。
就在这时候,救命的门铃响了起来。
“我去开门!”害怕他拦着她不让去,连鞋都来不及套,她刺溜滑下沙发跑去开门。
“仔细你的伤!”啧了一声,唐学政皱眉。
这一提醒,符晓这才觉得双腿痛得要命,皱着小脸握着门把倒抽一口凉气,深呼吸了几口才慢慢开了门。
门外站了一个白发桃花眼的年轻男子,两件休闲手工西装,一派雅致。
只是这美男让符晓愣住了,她眨了眨眼,见那男子对她勾了风流轻笑,才猛地回过神来,一边开铁门一边转头道:“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