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川能够明白胡人这样做的原因。
胡人之所以没有直接进攻崀山,或许是因为考虑到崀山周围的地势易守难攻。如果强攻,不但很难将其攻下,还会折损大量的兵力,更重要的是会需要很长时间。虽然崀山仅仅只有五千匪徒,但占据地理优势的前提下,胡人五万人都不一定能够占到便宜。
而胡人采用这样的方式,不但能够严重打击崀山匪徒的士气,更是让崀山匪徒明白与胡人作对的下场。等到下次胡人大军兵临山下,崀山匪徒众人心里就会畏惧胡人,面对胡人的大军,崀山匪徒甚至会不攻自破,直接崩溃。
这是胡人的心理战,就是不知道崀山匪徒能不能够取得这场心理战的胜利。
三当家看着眼前的冷川,想到他既然能够识破胡人的阴谋,那是不是有办法能够帮助崀山应对胡人的威胁。
而三当家也终于明白,冷川应该清楚胡人这样做的目的。
“冷川,李风的死肯定会对崀山众人造成严重打击,不知下次胡人会有多少人前来,万一崀山被破,你们也不能独善其身!”三当家说道。
“在下当然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冷川说道,“在下也不希望崀山被胡人攻破,毕竟到时候胡人不会留下一个活口!”
“那你是否有办法应对崀山目前面临的危机?”
三当家之所以寄希望于冷川,是因为崀山并没有一个有头脑的人,而崀山之所以能够多次击溃朝廷的围剿,是因为崀山占据了地理优势,同时大未王朝一直没有派真正的大军前来围剿。以前说是围剿,其实更像是做做样子,如果战神落千山率兵前来,崀山早就不复存在。
说起来,崀山之所以发展到现在,最应该感谢的反而是陇月王朝,毕竟陇月王朝陈兵边境牵住了大未王朝的大部分兵力。
冷川并没有马上回答三当家的问题,而是沉默下来。
三当家看到冷川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便知道自己确实有些让他为难了。毕竟冷川对于崀山并不了解,他怎会给出一个肯定的答复呢。
“抱歉,是我太天真了!”三当家失望地说道,“你也只是一个文人而已,又没有带过兵打过仗。”
“如果在下能够帮助崀山度过这次危机,那在下又有什么好处?”冷川问道。
听到冷川这样问,三当家心里不知为何并未有任何怀疑,直觉告诉他冷川必然有办法能够帮助崀山度过此次危机。三当家感觉只要从这个男人嘴里得到了承诺,那必然就会实现。
“冷川,只要你能协助崀山度过这次胡人的威胁,我刘大彪可以保证,你以后在崀山的地位至少跟我一样。”三当家说道。
三当家没注意到,她着急之下竟然将自己的名号报了出来。
“原来三当家的真名是刘大彪。这真是出乎在下的预料!”冷川听到刘大彪这个名字,很难跟一个女人联系在一起。
刘大彪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急忙威胁冷川,“以后你要是敢在我面前喊这个名字,信不信我宰了你!”
“刘大彪,现在你就想着取我性命了吗?”冷川故意笑着说道。
“你。。。”刘大彪气急,只能用手指着冷川,脸色涨的通红。
“好了,不跟三当家开玩笑了!”冷川收起自己玩笑的脸色,严肃地说道,“在下并不在乎在崀山的地位。但是崀山现在面临的危机很严重,胡人这次只是给崀山一个下马威,下次就说不定直接进攻崀山了!”
看到冷川严肃的表情,刘大彪也知道他并非是危言耸听。
“崀山跟胡人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为何这次要前来挑衅,杀我崀山之人?”三当家不解地问道。
“三当家,你以为胡人看中的是崀山这个地方吗?”冷川反问道。
“崀山此处并不特别,除了地势险要之外,恐怕没有任何可取之处,既然胡人不是冲着崀山而来,那是为了。。。”刘大彪突然想到什么,脸上满是震惊之色,“胡人想要南下入侵中原!”
冷川点了点头,看来这个刘大彪还不傻,经过自己的一番点播,便明白了问题的关键。
“如此一来,那就说得通了,崀山的存在对于胡人粮草的运输来说是一大威胁,他们担心我们到时候会趁机劫掠他们的粮草,所以胡人想灭掉崀山!”刘大彪想通了问题的关键。
“没错,所以不管以前崀山与胡人的关系是好是坏,这次对胡人来说,崀山一定要被灭掉!”冷川说道。
想明白了这些,刘大彪的脸色很是复杂,她没想到问题会这么严重,崀山真的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
“不行,此事我要禀告大当家!”刘大彪转身就要走。
“三当家,听在下一言,现在最好不要去。你这一去恐怕并不会得到什么好的结果!甚至,三当家会被革去神箭营统领之职!”冷川说道。
面对冷川的好言相劝,刘大彪虽然有些犹豫,但想到崀山面临的危机,仍然转身离开。
冷川听到刘大彪离开,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躺在床上的流霜听到冷川和刘大彪的对话,也不明白冷川为何要阻止刘大彪前去禀报。
“公子,刘大彪将胡人将要攻打崀山的消息禀报上去有什么不妥吗?为何要劝她不要前去?”流霜问道。
“流霜,不知道你听过一种叫鸵鸟的鸟类没有?”
流霜摇了摇头,“公子,鸵鸟是何物?”
“我以前从一本古书上偶然看到一种鸟类,名为鸵鸟,此鸟形大如鸵,食铜铁,故称为鸵鸟。此鸟虽然体型巨大,但却异常胆小,遇到危险会做出一种让人啼笑皆非的动作,就是将自己的脑袋埋在沙土里。”
“竟然有这么奇怪的鸟!”流霜第一次听到鸵鸟这种鸟类,自然很是惊奇。
“那鸵鸟将头埋在沙土里,以为看不到危险,危险就不会存在。殊不知这样做只会让鸵鸟死得更快!”冷川说道。
听到冷川这样说,流霜已经明白,冷川虽然是在说鸵鸟,其实就是在说崀山的那些掌权的人犹如那鸵鸟一般,遇到真正的危险只会将脑袋埋在沙土里,假装看不见。
“崀山没有经历过真正的生死存亡,他们安逸的太久了,现在就犹如那鸵鸟一般,已经无法面对现实的危险。”
冷川更担心刘大彪,毕竟现在自己和流霜的生死,全系于她一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