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人示意,王诚一伸手,把离火剑握住。
剑,瞬间燃烧!
原本如同火焰跳动的剑光真的跳跃了起来,三尺剑刃爆出七尺长的焰光,焰心鲜红,越往四周越白,那一抹在风中跳动的焰尾已经变得纯白,脱了火的温度,就像最强烈最明亮的光芒。
周围少年感受到了高温,纷纷后退,站在几丈开外犹自燥热,好像自己都要爆燃起来。
白人盯着跳动的火光,又看王诚的左手,他的左手掐的很工整的剑指。
不是御剑术。
没有催剑术,就有这样的威势,王诚和这法器很配。
法器是剑法的影子,王诚能够御持法器,说明他的赋方向与剑相同,将来那把古剑放在他眼前的时候,他也极有机会获得认可。
当然不是肯定。剑挑剑客有时候是带点玄学的,有时候甚至不是挑赋最强的人。
王诚持着剑,炽热的火焰几乎卷到他身上,却没有伤害他分毫,他神色激动,额上青筋暴起,道:“我要——出剑了!”
剑客道:“出吧。持剑的人当然想出剑,何况是认可自己的剑。”
他神态平静,其余人却再度退了几步,看他手上那道火,怎么看怎么危险,他要来一个横扫,这院子里的人谁抵得住?
王诚神色专注,长剑指向前方,突然大吼一声,一剑挥出!
一道鲜红的火光劈下,热浪向两边狂卷,周围的空气被摩擦出了焦糊味。
剑光长达数丈,横切了整个院子,院中几株梅花甚至没等火光掠过已经烧成了焦炭。
剑客正坐在梅花树下,看到火光迎头而来,略微皱眉,剑微微出鞘,些许光华闪过,将周围火光尽湮灭。
火光熄灭,庭院的土上留下一道长长的焦痕,正面的院墙上也有烧焦的痕迹。所过之处草木早已化为灰烬,连墙上的枯藤都已经被烤干。
王诚看着自己的杰作,兴奋喘着粗气,虽然全力之后浑身酸软,几乎就要跌倒,但强撑着站直了,绝不肯在众人面前示弱。
当然,更重要的是在表妹撑住,他往裴守静那里看去,想要看看表妹看到自己这惊一剑是什么反应。
这一眼,正看见裴守静愤怒瞪着自己,眼中的怒火烧起来快赶上刚刚的剑光了。
王诚愕然,心想:她怎么生气了?
这时,人群中的庄年抢出来,指着王诚大骂道:“王诚,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剑客不敬!刚刚那一剑你往哪儿劈呢?虽然剑客大人不会被你伤到,可是你胆敢向他出剑,莫不是早有怨恨之心?!”
王诚被他骂愣了,紧接着来不及愤怒,便是一阵惶恐,他也是世家弟子,勉强说一句钟鸣鼎食,深知有些事情不是没有造成后果就可以做,而是极大的禁忌,比如向高位者挥剑。
倘若不是一时上了头,他本来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
他几乎想要立刻撤剑躬身赔罪,甚至磕头赔罪也可以,家里早教育过他,对待真正的上位者,卑躬屈膝不算什么,保存自身才是第一。
这时白人道:“很有。十分大话中也有一线可能。我可以给你个机会。”
王诚一震,宛如绝处逢生,接着欣喜若狂:难道说这剑客看好自己,要给与自己好处?机会,是说他知道剑的下落要指点自己去找吗?
白人道:“你站到守静旁边。”
王诚轻飘飘的来到裴守静身边,先高傲瞥了一眼芸芸余子,又小心翼翼看向裴守静,想看看她的怒气消了没有。
就见裴守静脸上已经没什么怒意,但是还是很凝重,似乎带着一些……担忧?
白人似乎失去了和别人说话的兴,剑轻轻一挥,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女孩儿。
没有人看出这女孩儿是怎么来的,众人眼前一花,就看到了她。
那女孩儿看来瘦瘦小小,穿着整齐的细布衣裙,容貌清秀,头却是灰白色,就像燃烧过后的灰烬。
女孩儿出来,向白人行礼,道:“幸先生。”
白人嗯了一声,伸手指向一个盘子,里面放着众家族弟子所有的法器。
“明镜,看上什么随便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