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仅仅是点了点头,承认了梁横的判断——
的确如此,至今为止,陷入了【循环】的所有拥有意识之物——包括那十五万恶鬼中的极大多数,都不知道如何离开【循环】。
“如果我做出了【深潜】的决定,要承担的风险:
一是在【深潜】过程中被人入侵,导致未知后果。
二是后续一个月之内找不到更多的【黑篆】,我唯一拥有的那枚【黑篆】就会被因【深潜】而变得更多的深渊力量撑爆,【船】就会沉,我会迷失在深渊之中。
好处,则是我们很有可能能够搞清楚【灾变迁移之地】到底发生了什么,从而破解【循环】,让【灾变迁移】现象结束!”
当然,最重要的,则是女孩身上那枚【特殊的黑篆】。
如果我得到了那枚【特殊的黑篆】,说不定就直接解决了【船】有可能被撑爆的隐患。
——梁横虽然有这种想法,但内心知道,那枚【特殊的黑篆】恰好是【童话种】锚点能用类型的几率不大。
‘即便不是【童话种】锚点专用的类型,我至少也有了和其他人进行交换的资本,不像现在一样一穷二白。’
接着,梁横的语气变得有些不适:
“但如果我不进行【深潜】呢?
如果我不进行【深潜】,就要在这里一直等下去!
等别人尝试在【循环】中进行更多的动作,等别人去进行一次又一次的试错,直到试出正确的答案为止!
亦或者等待你的衍算。”
梁横语气里并无任何不尊重:
“吴先生,我等不下去了。”
吴敬守知道他的意思,也清楚现在紧张的形势,并承认他判断的正确性。
因此吴敬守没说话,等待着梁横把这一席话说完。
梁横看着吴敬守的眼睛:
“无论如何,我都选择主动出击。
即便失败……
即便【循环】出了问题,我无法在下一次的【循环】中重新苏醒,也总好过被动等待!”
吴敬守点了点头:
“是这个道理。”
他闭上眼睛。
“你稍等我片刻。”
梁横一边喝着茶,一边等待着吴敬守的衍算。
另一边的范睢对着他比了个大拇指,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桌面上为他演示着某种符咒的画法:
“没想到你小子遇事儿的时候是真上!
好小子,这次的决定合我胃口!
要是现在是在外面,说不得要割半个猪头,买两斤好酒,摆桌酒菜,跟你拜个把子!”
梁横朝他抱了抱拳,真心实意道:
“老哥敢来这地方,就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硬气!我对老哥也是敬佩的很!”
范睢“哈”的一下笑了,指下力道更足,用茶水在桌面上作画的时候如笔锋疾走:
“你没入我们道门,我实在没啥能帮你的,想来想去,就只有这两道符咒,你能使唤的起来。”
一句话的时间,桌面上的符咒已然成型。
梁横看得清楚,那就是【壹】字符。
有淡淡的波纹从符咒周围出现,但并未出现什么样的现象。
范睢一边用指头蘸着茶水继续画【零】字符,一边解释说:
“我们这一脉用的符咒,其实已经在原版的基础上,经过小吴他师父之手,进行了程度较深的改良。
因此,和大数据天师道本家的符咒,有些不一样。
最不一样的地方,是不需要天尊他老人家灌注神力。
只要画出来,直接就能进行一些简单应用。”
梁横知道,范睢所说的“程度较深的改良”,多半指的是吴敬守的漂泊者道士师父使用他所在世界的道家法门,进行了符合道家理念的改造。
——此时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梁横撇开内心的好奇,全神贯注盯着桌面上用茶水画出的【壹】字符,企图将其记下。
这东西用的时候,的确是好用极了。
可进行记忆的时候,着实是不好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