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别看本郡主,看见太子身边那个没有?”
夏诉霜一头雾水,敷衍点头。
“那就是晋国公主,徐府的事,就是她指使本郡主做的,要不是她吩咐,本郡主才懒得理会你呢。”衡安语气差得很。
她对徐府的事还怀恨在心,明明是晋国公主指使自己为难夏诉霜,凭什么她被关禁闭,晋国公主反而什么事都没有,真是不公平!
衡安不敢冲晋国公主发脾气,也不想给她遮掩。
“你不是宋世子的师父吗,她为什么会让本郡主为难你?”
人人皆知晋国公主曾爱慕宋世子,难道是由爱转恨?
一说到晋国公主的名讳,夏诉霜不免心头一跳,阿霁提过,他会中□□,就是晋国公主的手笔。
是啊,她既爱慕阿霁,为何要使人为难自己?
莫不是——
她忙摇头,不可能,事情泄露,她必得回多难山跳崖。
“晋国公主大抵爱玩闹而已。”夏诉霜随意找了个借口敷衍过去。
“我记得钱六说,后来她也到了徐府,她还给你出头了……哦!本郡主知道了,她是想借此讨好宋世子!”
她手指头狠狠点着空气,“真是的,都已经嫁人了还不安生!”
“成亲了……”
()夏诉霜没想到。
“对啊,她最近成亲了,因为圣人这一场病,没了天子驾临的殊荣,怕是呕死她了,旁边就是江驸马吧,一看就没什么夫妻感情,指不定还对宋世子旧情未断呢……”
衡安自言自语完,才记起夏诉霜还在旁边。
她都听去了。
她应该没本事到公主那去告自己的状吧?
衡安瞪了她一眼,快步往前走去。
夏诉霜又莫名其妙。
走进山门,无为寺愈发显出它的气派来,山寺巍峨,金顶映阳,望之恍惚如佛光璀璨,更遑论正殿之中塑了金身、高逾一重楼宇的大佛,不愧是京城的庙宇。
到了正殿前人流分开成两道,官员和皇子们留在正殿,官眷们则被引向右道的侧殿之中,相隔就有一盏茶的脚程。
晋国公主却说:“本宫不想去什么偏殿,就在这儿吧。”
她刚刚新婚不久,只不过嫁的人非心中所爱,原本该成为世间佳话的婚礼,也因为父皇的病情,在风月飘摇的朝局中显得匆忙和无人在意,失去了她应有的风光。
晋国公主便一直积攒着郁气,新婚这几日她除了回宫就没出过院子,连夫君江三郎都不想搭理。
此刻来了无为寺,仍旧没有半分笑颜,更不想到偏殿那头,看那些官眷们表面谈笑,背后嚼舌根的嘴脸。
旁边的江三郎纵容新婚妻子,以为她是不想与自己分开才说出要留在这边,脸上有些无奈的笑容。
五皇子傻乎乎地问太子:“皇兄,小十到底是个女子,待在这边好吗?”
其他的姐姐妹妹都往偏殿去了。
晋国公主看这个傻子不满:“本宫夫君不是在这儿吗,有什么好担心的。”
太子一日里话都没几句,听了晋国公主的话,并未反对,默然点了点头。
晋国公主习惯了优待,扬起下巴瞟了一眼五皇子。
傻子皇子也没当回事,伸手要去点香,被另一个兄长打了手。
太子一夜布防,没有合过眼,又心事重重地回头扫了一眼,大殿内外守卫严密,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外头山林之中已藏下千军万马,还有斜月观外……
只要三弟按捺不住,先动了手,就怪不得他了。
今日之后,他不再是太子。
太子不动声色抹去了掌心的汗,说道:“劳方寸大师引孤参拜。”
—
今日早些时候。
无为寺偏殿旁的榕树下,几个穿得桃红柳绿的姑娘正围着一个小和尚喋喋不休。
“各位施主,今日小寺着实不便,还请你们快快离寺吧!”小和尚是被师兄弟们打发来的,话都说不利索。
春和馆的花娘们不乐意,闹将了起来:“我们一早来的,凭什么被赶出去!”
“就是,无为寺的大师还说什么众生平等,现在倒好,那些个官家小姐们一来,倒寻思赶我们出去,什么狗屁的寺庙,讲经的时候说得好听
(),结果呢——还不是贵人一到?()_[((),就不平等了?
姑奶奶还供什么香油钱,以后只让你们寺里的比丘,到我们那庙里进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