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识得肇事之人,此人名唤刁逵。
作为一名不可多得的坏蛋,其背后的刁家,在当地是很有名望的土豪劣绅,可谓违规放贷,欺男霸女,占山夺田,无恶不作。
身为“刁氏社团组织”的继承人,从小便是一副阎王心肠。
“哼,怎么,刘寄奴,这厮你认识?”肥头大耳的刁奎态度极为傲慢,答非所问,颇有些猫戏耗子的戏谑语气。
“不曾识得。”刘裕面对恶棍刁奎,回答的不卑不亢。
“不曾识得,那管甚闲事。”刁奎看见刘裕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语气也变的低沉下来。
他早就看这个刘裕不爽了,以前没有什么正当理由找他的茬,如今没想到刘裕却主动上来给他以口实,就好比瞌睡遇见了枕头。
刘裕置若罔闻,径直走向那瘦高青年身旁,将之扶起。
只见被打之人脸上哪有什么血色,不过在感受到有人将自己扶起,仍强忍着痛苦向刘裕投以感激的目光。
刁奎见到刘裕竟然无视自己,嘴角微微抽动,目露凶光。
他本想直接让身旁的小弟动手,奈何周围早已经聚拢了不少的吃瓜群众,虽然他是恶霸,但也要“以德服人”,遂即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此人欠了我一千钱,说了今天还,可是没有还,于是我决定把他打死,很合理吧。”
刁奎故意大声说着,仿佛他的行为是合理合法的,一切行为都是为了维护公平正义。
乱世之中命比纸薄,围观群众虽然嗤之以鼻,但碍于淫威,竟无人反驳。
刁奎见状抚掌大笑,他十分享受这种变态的快感,越放肆的开始了自己的表演:“早就听闻你刘寄奴侠肝义胆,要不这样,你替这个人将钱还了,我刁某二话不说这就放人。”
“哼!”刘裕自知兜比脸还干净,本着话少事儿大的精神,不想予以理会。
“哦,原来没有啊!哈哈哈!”刁奎见到刘裕吃瘪了,心中别提多高兴了,不自觉的大笑起来。
有道是揭人不揭短,刘裕听到刁奎的嘲讽,不自觉的握紧了双拳,想他在京口多少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小角色,岂能这般被人随意羞辱。
心想大不了打杀出去,那一众喽啰哪能入自己的法眼。
想及于此,双眼观察周遭形势,宛如伺机而动的猎豹。
然而,就在刘裕将要难之时,一个熟悉的人影突然出现。
刘裕心中直呼不妙,如今身陷豺狼之中,自己能够带出去一个人已十分不易,如今又来一个臧爱亲,。
“不是让你等着我么!”刘裕压低着声音对着臧爱亲说道。
“我,我!”臧爱亲一时不知道如何说起,便结结巴巴起来。
她只是见得刘裕久久不回,心生挂念,这才不顾危险而来。
“哟!这是臧家小姐吧!”刁奎见到一眉清目秀的女子前来,笑的更加灿烂了,他显然猜出此女是臧爱亲,语气更为轻佻:“刘寄奴,这位小姐不是你找来的帮手吧。”
刘裕听到这里火冒三丈,他真的想给刁奎脸上来两拳,不过他虽然容易激动到绝对不冲动。眼下形势比人强啊,哪里是说动手就能够动手的呢。
“呵呵。”刘裕很想字正腔圆的说一句“汝母之”,可是他不能,只得道:“刁奎,改日我悉数将一千钱奉上,今日就先行放过我等如何?”
刘裕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算是摆低了姿态。
但人为鱼肉我为刀俎,刁奎哪里肯轻易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