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依然有错。你自己告诉我,你错在哪儿了?”我道。
李当户想了一会,惭愧的挠挠头说:“殿下,我应该首先带人护卫您,然后向您告之魏蒙的身份,让您自己做判断,是该拦他还是不拦他,而不是自作主张。”
我拍拍他的背。他边笑边疼的龇牙咧嘴。
“桑弘羊,你把囚徒的尸身送还给中都官,问清楚他到底犯了什么罪。”
桑弘羊应诺而去。
抬头看看天色,夕阳已经挂在丘陵之间。
“备车,回未央宫。”我对跪着的几人示意。
背过身抹下袖子,遮住肌肤上的黑紫。
在马车里疲倦的躺了一路,本想回太子宫沐浴,没想到才进宫门就被景帝召见。
我赶紧招韩说进马车,用半柱香时间换衣梳洗完毕。脸上抹药消了肿,只剩一条红痕。但腕上黑紫的手印难以去除,动起来也不大灵活,幸好袖子很长。
属官们先回太子宫。宦者将我引进清凉殿。
帘幕轻摇,隐约看见景帝在同什么人说话。
凉风吹走了一些烦闷。
“父皇。”我强打精神的唤了一声。
景帝回过头,露出笑意:“野够了知道回宫了?”他招招手,“过来过来,朕给你们引见,这位是刚从梁国前来的……你的脸怎么成这样了?”
穿过景帝,我注意到他身后的人。
他一身深衣罩袍,淡然立于殿内巨大的青铜兽前,不是魏蒙是谁。
我低下头敢怒不敢言:“父皇,这是儿臣自己不小心摔的。”我总不能告自己太傅的状吧。
魏蒙躬身道:“请皇上责罚。今日臣来未央宫之前,去上林苑看望了太子,太子的一些观点和做法,微臣委实难以忍受,所以出手冒犯了太子。”
景帝一脸了然的摆摆手道:“魏卿多虑了。太子顽劣,正需要一位严师。你既是太子太傅,这么做是应该的。可是,莫非太傅不喜太子?”
魏蒙道:“皇上,绝非如此。臣并不讨厌太子,相反臣对太子见猎心喜。如果说臣是一名工匠,太子便如一块璞玉。微臣愿意细细雕琢,使其展现出应有的华彩。”
刚才还说我是顽石,现在就变成璞玉了。雕琢?我的手腕刚被他雕了个紫印子,他还想怎么雕。
“好好好,太傅且将太子当做自己不听话的子侄辈,放手以你的方式去做吧。该打该骂,不要含糊。朕拭目以待!”景帝欣然道。
也就是说,不论魏蒙今后今后怎样对待我,他都将不闻不问?我感到一阵寒意。
“太子,过来见见你的老师。”
我无奈的摆出弟子应有的仪态,趋步上前,深深施礼:“刘越见过太子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