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泡面吗?”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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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如此类的对话在过去四年里生过无数次。
今天也不例外。
“想吃什么口味的泡面?”
“酸辣白菜味。”
“今天怎么还背了包?”
“上次买的扫地机器人坏了。楚哥,你这有旧光脑卖吗?”
“我找找。”
很快,裴灼得到了一碗泡面,一个新的扫地机器人以及一个粉色的二手光脑。
吃过泡面,调试完光脑,他背上包准备离开。
“走这么急?”楚夭懒洋洋地倚着门口,抽了口烟,“不住一晚?”
“这次不住了,家里有人等着。”裴灼戴好棒球帽,“说好了晚上回去。”
楚夭:“……?”
楚夭食指摩挲了一下烟杆,皱起眉,轻声重复道:“家里有人等?”
“嗯。”裴灼没察觉到他的语气有异样,“楚哥,我走了。”
“路上小心。”
楚夭目送他离开。
旧街是东西走向的,延绵的尽头是一轮血色残阳,飞驰的身影越来越小,化作芝麻大小的黑影,直到消失不见。
令人无端想起被烈火吞噬的飞蛾。
片刻之后,他转身进了店铺,打开柜台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张写满字的信纸,用打火机点燃。
火光蓦地亮起,照亮了纸上的一部分内容,隐约能瞧见几个一闪而过的关键词。
“实验体……攻击性弱,社会化良好……建议收容。”
这些字眼在扭曲的热浪里微微一晃,很快化为了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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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之前,裴灼还去城西的专门便宜出售各种滞销品的自由市场补充了一下泡面的库存。
日期比较新鲜,一年前刚刚过期。
考虑到秦闻州没有衣服可以换洗,他又精打细算挑了两套衣服,和泡面一起打包好,一左一右地挂在自行车把手上。
骑起来歪歪斜斜,不如来时潇洒。
回到家已经九点了。
屋子里没有开灯,静悄悄的。
裴灼不由心里一紧,想起黑市网站上n挂出来的那些委托,几乎要怀疑家中已经遭了毒手。
他“啪”地摁亮墙上的灯:“秦闻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