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高,高原苦,高原一望无际,看不见家乡。
他说太阳会把她皮肤晒坏了,买不到新衣服,吃不到好吃的,他又何尝不是呢
他一个人在那,五年,十年,二十年,他的日子多难熬啊。他才找到他爸爸,家里才同意他们在一起。
“你抱抱我,我不后悔,我怕你走了,我才后悔。”
多勾人心魂的恳求让人疼到极致的呜咽
我不后悔。
我怕你走了,我才后悔。
再也不管不顾地,脱了她的毛衣扔到地下,解开她背上的扣子,胡唯转身,疼惜地抱着她,一场深入灵魂的拥吻。
瘦弱的背抵着厕所逼仄的瓷砖,痛的仰头。
“你别忘了我。”
“不忘,至死不忘。”
“我等你,等到头白了,牙齿掉光,我也等你。”
“别等,别等。”
“我会好好的,遵守约定,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好。”
二丫二丫
我至死不忘你。
我用不知预期的下半辈子记得你。
在我心里,你是我的妻。
那爬上灯台偷油吃的小老鼠正做着喜庆艳红拜天地的黄粱美梦。
老和尚一场晨钟暮鼓,硬生生将这场梦摔得稀巴烂。
小老鼠胡须上还沾着香油,灰溜溜钻进了自己的洞里。
大梦醒来,白日长河,青山依旧在。
飞机舱门大开。
风吹得裤管作响,吹得赵老憨哈哈大笑。
“快走,快走,赶得及回去吃咱师部的食堂,为你们准备了接风宴呐”
胡唯与邱阳整装待,相视无言,被赵老憨赶西瓜似的塞进了飞机。
舱门关闭,动机轰隆隆地响。
拉货的运输机飞过高原,飞过雪山,飞往一段全新的征程。
窗外是万里层云。
透过那稀薄雾气,胡唯想起了那一幅幅画。
稚嫩地,小孩子涂鸦似的,简笔画。
画中的主人公都是一个带着大檐帽男孩。
过年时,她趴在阳台窗上,画男孩蹲在地上放烟花。
惊蛰暴雨,她在他的车窗上,画男孩穿夹克衫时的背影。
喜鹊归巢,她躲在他和妈妈住过的屋里,画男孩找到了爸爸。
寒冬凛冽,她坐在野长城上,用石头在土堆上画,画男孩和头上有个苗苗的女孩牵手,再也不分开啦。
张张是他。
一笔一划。
画的都是她守的城池,守的河山,守的家。
寒霜重,积雪厚。
窗棂上又冻起了一层冰碴。
二丫披散着头,呵着白气,开始在玻璃上画画。
一只,两只,三只,春燕栩栩如生。
葱白的指尖被冰的红,画完,她望着春燕恬静微笑。
玻璃上倒映着二丫纯真的眼睛和脸颊,她虔诚地想,捱过这个冬天,就让她的小胡哥快点回来吧。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