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在街道上,柔和而温暖。偶尔传来远处寺庙的钟声,悠扬而深远,在晨曦中回荡……
路边的小摊上摆放着各种诱人的小吃,蒸气和香气在清晨的空气中弥漫开来。
经灵霄嘴里叼着一张香脆的胡饼,胡饼热气升腾,烫得他的手指只敢小心地捏着边角,但他却依旧舍不得撒口。
他今日虽然被人扰了清梦,但心情却依旧不错,因为刚刚的比试难分胜负,而且一早又有现出炉的胡饼可以吃,他此刻显得颇为愉悦。
而冯宸的心情也不错,因为不管经灵霄输赢与否,他都得帮自己查案了。
一阵车铃马嘶之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传来,两人依旧埋头苦吃。
直到,这辆车停在了他们吃饭的食铺门口。
“可是冯公子吗?”
冯宸带着油润的嘴巴子,闻声望去,只见一小厮在马车前躬身望着她。
“你是?”
小厮笑笑,“殿下有请冯公子,说是回忆起一些案情,想要请冯公子过府一叙。”
这个殿下,自然就是沮渠弘毅了。
冯宸看了看经灵霄,她将碗里的汤一口喝个底儿朝天,然后缓缓起身,走到马车门口将帘子撩起,似是又想起了什么,回眸扬声道:“可别忘了答应过我的事儿!”
经灵霄头也不抬地朝冯宸摆了摆手,嘴里含含糊糊道:“嗯嗯嗯!”
马车缓缓移动了。
冯宸端坐在车内假寐,她其实压根不关心是谁找她,亦不关心这辆马车究竟要驶向哪里。
车子摇摇晃晃的,仿佛穿过了一个早市,又突然安静了下来,然后她又听到了潺潺流水声,接着又听到了一些行人脚步声和交谈声。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终于缓缓停住了,而周围的声音也在这一刻静止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冯宸缓缓睁开了眼睛,周围很安静,但她却闻到了酒菜的香气,这酒一定是五十年往上的陈酿粮食酒,因为她光是闻着,就感觉自己要醉了。
她还身在马车中,却嗅到了美食美酒的气息。
冯宸不由得抬手撩开了帘子,只是眼前的景象却不由得让她打了个寒颤,撩到一半的手僵在了原地。
她此时并不在荒郊野外,也不在广袤大漠,而是在一间屋子里。
一间昏暗的屋子,红烛高烧,暧昧的光线在屋内摇曳。
马车还是这个马车,只不过有车而无马,车的前沿搭在了两张板凳上,而这架车却不知道怎么的,进到了这间屋子里。
屋子很宽敞,要不然也容不下一架车。
诡异的是,屋子正中间是一张桌子,桌上摆着各色的酒菜。
冯宸有些看不懂了,她一把撩开帘子,走了出去。
然后就现了更为诡异的是,桌子周围摆放着八张太师椅,而每把太师椅上都坐着一个人,他们都是男子,相貌俊秀的男子。但此时他们皆双目紧闭,像是睡着一般靠在椅子上。
冯宸觉得脊背寒,浑身如同坠进了冰窟窿里。她知道,这些人已经死了。因为她从始至终就没有在这个房间内感受到活人的气息。
她上前试探这几人的脉搏,果然,全是死人。死了似乎半个时辰,而且身上并无外伤,好似在梦中便死了过去。
事情似乎有些出了她的意料,她此刻只想离开这里。
只是她还未触碰到房门,就听一阵杂乱而又匆忙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冯宸心下觉得不好,只是她才想冲出去,便被鱼贯而入的人群堵在了门口。
是一群手持长刀的官兵。
为的兵头看了看冯宸,小心地朝她身后的房门走去,大惊失色道:“你竟然杀了人!”
冯宸笑了,她不知怎么的也染上了经灵霄的臭毛病,遇事喜欢苦笑,但她这次是自内心的苦笑,这么刁钻的陷害,她不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会是沮渠弘毅想出来的。
“快将这个凶手捉起来!”
随着一声大喝,四把刀横在了冯宸脖子下面。
就在这时,突听“锵”的一声,冯宸拨动其中一把长刀,猛砍在其他三把长刀上。
刀刀相击,只闻几声清亮的脆响,同时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