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晌“这”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他一直尊敬的大法师竟然……私通?
冯宸转过头来看着懵逼状态的齐谷风,“他没告诉你这些吗?”
齐谷风呆呆地摇摇头,这些他怎么会知道呢,只不过是恰巧遇到了这么个西域来的圣僧,想与其同行以掩饰身份,谁知他身上竟然还有如此曲折的故事。
尽管如此,齐谷风还是按照事先准备好的理由解释道:
“家父听闻陛下有意寻求大乘佛法,便派我四处打听,我听说有位天竺圣僧到了龟兹,便来了这边,在路上恰巧遇上刚从龟兹离开的昙无忏大师。”
冯宸算是明白了,感情这俩人成天形影不离的,结果连对方什么底细都不知道。
昙无忏,昙无谶。
虽然音调不同,但是却极为相近啊,昙无本来就是梵语达摩的意思,这个词用来当名字真的很常见,所以冯宸压根没有往这方面去想。
而这一刻所有的事像是形成了一个诡异的闭环。
如果是以前,她对于昙无谶这个名字或许还是陌生的,但是巧就巧在穿来的前一刻齐风还在给他讲洋和尚的爱情故事。
冯宸有些感叹自己的后知后觉,又感慨这世界真的太巧了,她似乎是触碰到了某个关键词一般。
其实这个世界是假的吧,她感觉一切就像是冥冥之中安排好的那般。
“所以咱们这一路以来遇见的盗贼,除了要抢你经书的,还可能有鄯善国王的人?”冯宸问道。
昙无点点头,“或许是的……”
齐谷风听到这里,那张清冷的面庞上带了些心虚,他在心中暗自嘀咕道:‘还可能有些是来找我的……’
冯宸想起那些被盗贼们支配的日子,心中还一直好奇,这经书是镶金边了吗,这么抢手,现在她只想说一句:原来如此……
“所以你和楼兰公主,谁先喜欢的谁啊?”冯宸忍不住八卦道。
昙无忏似乎也没有想到冯宸的问题如此跳脱,沉默片刻才说道:“佛,不可说。”
冯宸轻抿嘴唇,看着还在游离的齐谷风,又看看已经入定的昙无忏,这一刻,冯宸的法号叫“无语”。
“你们俩刷碗!”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开。
眨眼间,便已到了八月份,距离冯宸来到这里已经过去了四个来月,每日主要是准备早午膳。
至于晚膳,她减肥,昙无和尚要修禅不吃,齐谷风就自行解决了。
其余时间便是和齐谷风一起学习刀法,现如今她终于可以娴熟地演练出一整套刀法了。冯宸充满自豪地宣称自己已经掌握了武功,感觉自己离成为一个真正的侠客又近了一步。
当然,前提是她不知道齐风已经在教人这方面陷入了自我怀疑,他甚至暗自誓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收徒弟。
值得一说的是她的龟兹话,已经可以蹩脚地和人沟通,现在每日最大的乐趣就是和昙无忏讨论佛法。
这是冯宸认为的,但其实就是抬杠,杠不过便用汉语攻击,致使昙无忏的汉语言突飞猛进,而且还学到了很多现代词汇。
冯宸实在无法直视气质出尘的大法师张嘴就是“我真无语”。
“我才真无语好不好!”冯宸走进院子一屁股坐在葡萄藤下的木椅上。
这个葡萄藤是齐谷风两个月前搭建的,他侍弄得比较好,才短短两个月就爬满了棚架。
齐谷风看着气鼓鼓的冯宸:“你们又吵架了。”
这话说的十分肯定,这两人自打语言可以沟通,三天一小架,五天一大架。
当然吵架也是冯宸单方面的,因为昙无忏总是一副和煦的模样,从来不动怒,但却能轻易的将冯宸惹毛,用昙无忏大师的话来说,这于冯宸也是种修行。
“他!我陪他去做法式,人家要给钱,他竟然不要!”冯宸想起当时的场景恨不得一拳攮死他。
“当时主家要给钱了,我拼命给他使眼色,让他将银钱收下,眼睛都要抽筋啦!人家主家都看出来了,要把钱递给我,结果,这个倒霉洋和尚硬是给推了回去,而且他还说……”
说着,她看着坐在对面笑眯眯的昙无忏就气不打一处来。
齐谷风看冯宸气得脸颊通红,他抬起修长的手指,微曲蹭了蹭鼻间,嘴角勾出个微不可见的弧度,“他说了什么?”